沈安信扭头看向沈老爷子,一脸不愿,“爹”。
沈老爷子抬手打断儿子的话。
转头盯着李郎中一字一句道:“爹相信李郎中的为人,必不会叫玉姝难做。
李郎中你说是不是?”
李郎中忙不迭点头应和,“你爹说的对,我来是有些事要请教沈二姑娘。”
沈安信虎着脸出门,一眼便瞧见女儿在窗户底下站着。
沈安信走过去小声问道:“你在外面都听到了,此事你怎么看?”
沈玉姝其实在外面已经听了一会儿了。
她猜李郎中上门多半是为那本书。
她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
虽然偷听不是什么磊落的事,但此刻也顾不了这许多。
她灵机一动,难得耍起了无赖。
嬉笑着回道:“爹不必担心,咱们同他除了那件事,也没别的要紧来往。
况且我没有把东西亲手交给他,只要我不承认他也不能把我如何。”
“行,那咱们进去吧。”
两人回到堂屋,李郎中看到沈玉姝,神情显得尤为激动。
似是有好多话要说,可因为有别人在场又不好开口。
他稍稍平复心情,“我想单独和沈二姑娘说几句。”
沈安信闻言半点儿也忍不了,这老头仗着年龄大在这玩得寸进尺呢。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非得避着人怕不是要提什么无礼要求。
沈玉姝听着沈安信胸口一阵起伏,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胳膊看向外面。
“爹,要不你和爷爷先去看看大伯的皮子硝制的怎样了。”
李郎中看着沈家父子出了门,率先理了理衣裳对沈玉姝俯身一礼。
“多谢姑娘大义,救了几州百姓性命。”
沈玉姝顾不上细听他的话赶紧侧身躲开,一把将人扶起来。
“您是长辈,这般可是折煞我了,我如何当得起。”
“您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沈玉姝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郎中起身时眼中眼眶发红,“我知道是姑娘送的书。”
“您说这些做什么,我”
李郎中抬手打断她的话,“姑娘不必多说,我不是多嘴的人。
只是有一事还是要问问姑娘的意思。”
沈玉姝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眼里闪过犹豫,嘴唇几次张合,“您说。”
“村里的伤寒虽然扼制住了,可是县城乃至整个州府还是蔓延得厉害。
我收到消息,县城至今还没研制出药方。
我想
我想把药方交到县令手里以解这次的危机。
但这书毕竟是你给的,我总要来问问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透露你一句话,本地的县令我也认识,他是个好官。
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同我一起去。”
说到最后李郎中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窘迫。
毕竟让一个孩子和他去疫区那么危险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不等沈玉姝回答,在外面听墙根的沈安信瞪着双眼冲进屋。
直接摆手拒绝,“不可能,我绝不同意我女儿去涉险。”
“爹你先坐下。”沈玉姝面带尴尬得将叫嚣的沈安信拉到身侧。
转头看向李郎中,“村民的伤寒是靠您日夜研读医书,配以针灸汤药才治好的。
我只提供了医书并没有帮什么忙、
至于药方全凭您自己做主,我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我也去县城?”
这是她最奇怪的地方、
此前除了做些预防措施外,并无其他特别的表现、
怎么李郎中会提这么古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