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儿子恨自己吧,来的还挺快。
可想起林知意的身子和那一盒避孕丹,他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更是看不明白儿子是什么想法。
不过他失血不少,说了这些话已是困乏。
林知意也怕自己问得太多,反倒会引起燕王的怀疑和给自己招惹麻烦,她干脆闭嘴不再问下去。
燕王不便挪动,再加上外头宵禁搜查,他们今晚是回不了燕王府的了,所以只能留在宝芝堂过一晚。
大概林知意手里沾了血,她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蹙,一直沉在恶梦之中。
迷迷糊糊间,有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怕什么,恶人是要下地狱的,他哪能来找你寻仇,别自己吓自己。”
林知意觉得这话极有道理,终于挣脱开恶梦,醒了过来。
她出了一身冷汗,呼吸有点急促,一动,才自己身边还挤着一个人。
她登时一惊,欲要叫喊,那人带着薄茧的手已是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上,声音暗哑:“才五更天,你是要把宝芝堂的人全都惊醒吗?”
窗户外边还是一片昏暗。
屋里也是一片漆黑。
“世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知意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一颗心又是紧绷起来,“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你还当以前?”萧洹说话嚣张,“明早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现在,她是他的。
他就是要让全部人都知道。
林知意抿抿嘴:“他们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但会在背后悄悄地说。”
萧洹不喜欢她拒绝自己,冷嗤一声:“我忙了一宿,好不容易得空歇会,你这就赶我走?我若不回来,你还一直沉在恶梦里,一直醒不过来呢。”
他似是有些生怒了。
换做以前,林知意肯定是逆来顺受,不再敢回嘴。
可她昨晚便猜测着避孕丹之事有误会,又仗着燕王也在宝芝堂里,她轻哼一声:“世子若想与我说个明白,也得改改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萧洹挑了挑眉,原本的那点困意全然没有了。
只是他刚坐起身子,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就有人低低的敲了敲门。
声音压低,却含着怒气:“臭小子,还不滚出来!”
一盏茶后。
燕王的房间有亲兵把守。
里头的烛台上,点燃着一根蜡烛,映照着燕王一张脸阴沉沉的,一直怒视着萧洹。
林知意规矩站着,萧洹却拽着她坐下,随后就不肯撒手。
当着燕王的面,她耳根子有点发红,急忙拽了拽手,还是没能把手拽回来。
“你……”燕王开口要骂了。
“只是握个手罢了,相对之前是小巫见大巫吧?父王可别气着自己,免得等会伤口又崩开了。”萧洹说道。
林知意抽不回手,只能埋着头了。
燕王冷哼:“你想气死我还早了点。可抓到那些越国人了?”
说起正事,萧洹也正经起来,道:“抓了一些,但没有南非尘的踪影,想来是藏在哪个通敌叛国的大臣府里吧,不太好搜查。”
“你是黑龙司指挥使,越国的小王爷带着越国人混进京城,你竟一无所知?你就不怕陛下问罪吗?”燕王皱着眉。
“我是监察不力,不过还有父王在前面顶着。”萧洹挑了挑眉头,“没想到父王对程鸣有这么深的情分,仅用一份信,就能将父王引过去。”
燕王一噎,在自己儿子面前,脸面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