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芙心里再不乐意,却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看着女儿退下,寝殿的门关上了,燕王妃才问:“莫不是太后也看出来我们被林知意利用了?那小蹄子好深的心机,竟故意说话激我,害我误会她与那逆子有私情!”
太后又觉得心口压着巨石,难受得很:“她一开始估计只想让燕王回京,看见永昌伯爵府凑上去,便将计就计了,哎……”
她得知林知意在殿上收下玉佩,当时便看清楚了。
她终究是老了,太过心急了,才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算计利用。
燕王妃咬牙切齿:“一个孤女,也敢如此造次!我不会饶了她!”
想踩着她和徐家的嫁入高门?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她的事儿以后再说。”太后满心忧忧,抓住燕王妃的手,“得先解决徐家当下的大祸。”
燕王妃不解:“当下的大祸?茶税案虽然还在查,可徐家不是让几个旁支的经手吗?兄长作为家主是有失察之罪,但此案还不足以削去兄长的爵位吧?难不成茶税案又有了新的证据?”
太后又是长叹一声,“茶税案都是小事了,是你兄长闯了大祸!”
“什么?!”燕王妃瞪大眼睛,很快想了明白,“难不成……难不成那几大匪窝,与他有牵扯?”
“不是京郊那几个匪窝。”太后说道,“原来,除了铁海帮,他还与飞龙堡合作。他在户部当差,这些年给飞龙堡提供好些国库税银的运送路线,得手之后钱财五五分账。飞龙堡被萧洹攻破,截获了他们往来的书信。方才,萧洹就派人送来了几封,让哀家过目……”
说到最后,她又是气喘吁吁,面色死灰。
燕王妃身子晃了晃,她也险些一头栽倒,可看见太后都快撑不住了,她强打起精神,急忙拿起小几上的丹药喂到太后嘴里。
“太后,您不能动气呀,徐家如今就靠您撑着了。”燕王妃呜咽一声,“那逆子是声东击西……”
接云家姑娘是假,剿匪是假,只有让飞龙堡放松警惕是真的!
难怪此次剿匪会带回来这么多银子!
“不错。”太后此刻后悔无比。
她当日怎就让燕王妃把人送去庄子呢,但凡时不时派人去照看一二,萧洹也不至于把徐家逼入绝路。
燕王妃也是气的心口疼了:“兄长怎的如此糊涂,竟然敢与别人一同劫税银!还留下了证据,这是要害死徐家呀!”
在朝廷税收里贪几个钱是正常之事,一般会牵扯到不少大臣和世家。
可出卖消息,跟别人一同劫税银就不一样了,按律法,这是诛三族的大罪!
“太后!”
寝殿外,恰好传来了徐国公的哭喊声。
徐国公脚步匆匆的进来,一把泪一把鼻涕,扑通跪在太后的榻前。
寝殿的门又再关上。
他这才放心说话:“太后,您不能不管徐家呀!”
太后看到他,又是气急攻心。
亏她服用了护心丹,心脏算不上剧痛,可面容却是更加的惨白,“你……你……”
哆嗦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燕王妃赶紧给太后顺气,一边问徐国公为何如此大胆,难道不知这是抄家灭族之罪吗?
徐国公擦了擦眼角,才道:“是宏儿两年前在花楼里与人起了争执,失手打死纪亲王家的庶子。得亏是在房间里出事的,此事并没有外扬,纪亲王就以此事来威胁我,让我与他合作,否则就要告到陛下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