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解释便罢了。”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无奈,又似有一丝宠溺。
此刻只愿她能顺遂心意,哪怕这心意与自己的期望背道而驰。
“我先送你回清心宫歇息,这几日朕要筹备狩猎之事,繁忙得很,你在宫中,定要照顾好自己。”
言罢,摆了摆手,龙辇速度似乎也快了几分,向着清心宫驶去。
辛允低垂着眼眸,神色间满是落寞。
良久。
“我……还是想回冷宫住。”
清心宫,是应以安的寝宫,既已下定决心离开皇宫,便要与她拉开距离,才不会再有过多牵扯。
应以安嘴角那笑容里似有嘲讽,又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那里面可藏过尸体,你难道不害怕?”
辛允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方便祭拜你的生母。”
那冷宫再可怕,但对应以安而言,却有着对生母的思念,当做借口再合适不过了。
应以安不禁一愣,显然未曾料到辛允竟会是这个缘由,心中似有暖流涌起,又夹杂着复杂情绪。
“停辇。”
话语威严。
龙辇外的老太监福才赶忙躬身询问:“陛下可是有事吩咐?”
应以安双眸微凛,“在龙辇到冷宫之前,迅速派人将冷宫收拾干净,若有差池,定要你们提头来见。”
言如寒风,在众人耳边呼啸而过,令人胆寒。
福才赶忙应道,“老奴遵旨!”
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起身,一路小跑着差人去冷宫准备,那仓促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
龙辇晃晃悠悠地向着冷宫而去,两人坐在其中,皆沉默不语,只有龙辇前行时发出声响,她们各自怀揣着心事,眼神看向不同方向,像是隔着一层纱。
直至冷宫。
辛允下辇,朝着龙辇深深一揖,“恭送陛下。”
龙辇微微晃动,再次缓缓驶行,扬起些许尘土,逐渐远去,只留下辛允独自站在冷宫之前。
酉时。
应以安坐在思政殿中,面前的奏疏如小山般堆积,眉头轻皱,此次狩猎,关乎朝廷各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安排不当,恐生乱子。
“陛下,您今晨未去太极殿请安,太上皇和太后有些……”福才弓着身子,声音也压得极低,那未说完的话语似有千钧重。
应以安头也未抬,手中朱笔依旧在奏疏上不停地批写着,语气平淡,“奏疏繁重,闲不容息,以后朕都不会再去了。”
福才听了应以安的话,顿时愣在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在心里叫苦不迭,这可让他犯了难。
太极殿里的那两位可不好糊弄,如今皇帝如此强硬,他却不知该如何去回禀,才能让太上皇和太后息怒。
哆嗦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原地踌躇,满心焦虑几乎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