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状态,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学校了,沈南枝也懒得再折腾,解决完心腹大患,直接卷着被子重新躺了下来。
江靳年从衣帽间给她拿来裙子,就见蜗牛似的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姑娘又重新躺在了被子中。
这次虽然没用被子将整个脑袋一起蒙进去,但也蒙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被被角半掩着的眼睛。
江靳年将衣服放在床尾,站在床前,低头看她:
“快十一点了,不饿?”
沈南枝半睁了睁眼。
懒得动弹,那种剑刃悬在头上的不安消除后,身上被折腾过度的不适一上来,她难免想到昨晚在车里和卧室中难挨到极致的那半夜,连带着,刚醒来时,想骂人的那种委屈与愠怒也跟着浮现。
但面前的人是江靳年,沈南枝可没胆子骂他,但也实在不想动,只蹙着眉、压着那股委屈,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闷着声说:
“不饿,不舒服。”
“不舒服?”江靳年坐在床边,下意识摸了摸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沈南枝嗓音越发闷,连闭着眼都觉得头顶在转,“……哪里都不舒服。”
他很快道:“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沈南枝闭着眼,没拒绝。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
只不过不是陈泽。
而是穿的骚里骚气的宋子谦。
主卧外,看着拎着陈泽的医药箱,兴冲冲在庞管家的带领下跑上来的宋子谦,江靳年眉峰皱起。
“怎么是你?陈泽呢?”
宋子谦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眼江靳年身后的卧室就要进去。
“陈泽去医院了,一时过不来,我医术比他精湛,小南枝不舒服找我就行。”他自我推销着,“我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
沈南枝隐约间听到了外面交谈的声音。
从交谈语气间的熟稔来看,外面肯定是江靳年的熟人。
从醒来到现在,头总是晕的不行,想来大概是昨晚纵欲过度,沈南枝不想一直在床上躺着,这才同意了让家庭医生来看看。
但如果是江靳年的兄弟……
这么丢人的事,又这么尴尬,怎么看?
病怏怏窝在被子里的姑娘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只是还没坐起身出去说自己不用让医生看了,卧室门已经先一步被人推开。
宋子谦走在前头,拎着的医药箱就仿佛是他确保生命安全的免死金牌,当着江靳年的面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卧室。
沈南枝没再躺下,就坐在大床中央,但被子还是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只露出张瓷白的小脸,往门口看去。
澄澈清透的眸子在来人身上看了两眼。
目光随着他们移动。
宋子谦出身宋家,与江家交情还算不错,尤其与江靳年自小认识,关系逐渐亲近。
早些年时,他经常跟着家里长辈去江家做客,一来二去熟悉之后,自然认识这个从十岁开始就养在江家老宅的沈家姑娘。
但后来没多久他被家里老爷子扔去了国外,好几年没再回来,也没机会再去江家,仔细算来,从他出国到现在,已经有五六年了。
宋子谦比江靳年回国还要晚。
一来到淮海市,时差还没倒完,就听说了江靳年接下了婚约和沈家这位姑娘领证的消息。
宋子谦很好奇江靳年怎么会娶自小跟在江庭旭身边、在外人眼中,和江庭旭默认是一对的小姑娘。
关键人家姑娘现在才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