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就……发烧的时候。”
江靳年神色偏淡,漆黑的眉眼看不出具体的情绪,他往她这边看了眼,那一眼情绪很深,沈南枝没分辨出是什么意味。
正要思考,听到他缓缓说:
“还行,除了不让扎针。”
昨天家庭医生将针头推进她血管中时,他全程握着她的手,没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但刚刚扎好针头并用输液贴固定住,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还没完全撤开,拧着眉头迷迷糊糊的她就一把扯着输液管、歪打正着地将针头拽了出来。
被她这么一扯,血管中的一截针头在被拽出来前错位,那根血管很明显青肿了一截。
江靳年目光垂低。
在她已经撕了输液贴的右手手背上看了眼。
那里虽然不鼓了,但还是有些青紫。
他收回视线,嘱咐她别按那根筋,并问:“还有哪里难受吗?”
沈南枝摸了摸自己额头,温度正常,一点也不烫了,她摇头,“没了。”
随后对江靳年昨夜照顾她的事道谢,“昨夜多谢靳年哥。”
江靳年目光停顿在她身上。
“应该的,只是——”
“南枝昨晚做了什么梦吗?”
沈南枝刚松下一口气,唇边的弧度还未弯起来,就听到他冷不丁问的这句。
“……梦?”她愣了愣,怔怔看向望着她的江靳年,脑海中不知怎的闪过已经快要忘干净的昨晚的那几场梦。
那梦一睁眼就像一阵烟淡去。
而且昨天晚上晕晕乎乎的梦境好像乱七八糟的,什么场景都有,沈南枝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了,一时也摸不清他问的是哪个。
她犹豫地看他一会儿,迟疑问:
“我……我昨晚,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她目光小心翼翼,含着试探。
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浅。
江靳年对上她的视线停了片刻,眼底漆暗的深色情绪强行被敛尽,在她紧张的眼神中,只随口道:
“没说什么,只是不想被扎针。”
他靠近一步,揉了揉她脑袋,换了话题,“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有课?还要去吗?”
沈南枝多看了他几眼,掩下心神,点头,“没什么不舒服的了,还是去吧。”
江靳年没拦她,带着她往楼下走,“那去吃饭,等会我送你去学校。”
沈南枝总觉得江靳年后来问的那句话有些奇怪,但他什么都没再说,她纠结了好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好几次想问他,但见他不愿再提昨晚的事,几次话到了嘴边,都没敢问出口。
昨天下着暴雨开跨国会议开到那么晚,沈南枝以为他今天会很忙。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今天去淮海大学他有空送她,她上完课傍晚回来时,他竟然还有时间接她。
夕阳余晖中,看着黑色普尔曼后座上出现在这里的江靳年,沈南枝眼底明显划过意外。
在前面开车的周林,见沈南枝诧异,很有眼色地解释:
“夫人,江总怕您身体不舒服,特意来接您。”
沈南枝唇瓣动了动,上车后对江靳年道谢。
男人神色平静,随手在文件上签着字。
“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也无需这么生疏。”
沈南枝乖乖坐着,听着江靳年这句话,往他那边看了眼,随后很听话地点头。
平常沈南枝自己回御山公馆时,在路上基本都是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刷着娱乐视频或刷娱乐软件来打发时间。
或者有时做实验太累,连手机都懒得看,就闭上眼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