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感觉每时每刻都是不真实的。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雌性,她柔弱,美丽,温柔,她甚至会为了雄性哭。
她还让流血的雄性进她的草窝。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庭,兄弟兽们可以帮忙,而不是互相使绊子。
天月狐族的伴生花他知道,那是王族才有的外伤圣药,他还能拿来擦伤口。
七阶兽核,也是随便就塞给他让他恢复。
在他还没有创造自己的价值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接纳了他。
他想,关于自己临走之前那个问题,他是不后悔的。
一滴泪无声滑落眼角。
“欸欸欸,你别哭啊,我轻点。”
赤华以为是他涂药手重了,给狼疼哭了,立马慌张起来。
“没事。”银泽咬牙切齿。
雌性还在旁边呢,他要哭也不会现在哭!
虽然不应该,但是真的有点子好笑。
凌烟努力鼓了鼓腮帮子。
赤华的花很有用,银泽的伤口在迅速得恢复着,看这个样子,再上两次药就完全好了。
“你为什么不继续开花,直接给他治好了。”翎川直男发问。
“那花是我想开就能开的吗,它也是要能量的,我一天只能开六朵!”赤华不服气道。
“哦,六阶开六朵。”翎川辣评。
“翎川!”
赤华破防了,他是个巫医,巫医!而且他才刚成年!
“好了好了,翎川,不要这么说赤华,他还小。”凌烟赶紧出言阻拦。
赤华听到凌烟帮他说话,挺了挺胸脯挑衅看了翎川一眼。
翎川嗤笑一声:蠢货,伴侣把你当崽子你还挺自豪。
不过他终究还是收敛了,举了举空碗,眼神询问银泽还要不要喝水。
银泽摇了摇头后,他颠着木碗出去了。
“烟烟,我去看看白珩做饭,天都快亮了,我都饿了。”赤华说着也跟了出去。
银泽见他们都出去了,这才开口:
“凌烟,他们喊你烟烟。”
“你也可以这么喊。”
“烟烟。”
“嗯。”
“烟烟,我是凛月银狼一族的兽,今年二十,是七阶冰系异能。”银泽轻声开口。
凌烟安静听着,
“因为一些意外,我是十几天前出发的,时间有些赶,所以……
银泽很怕伴侣会因为他的晚到而气恼。
他其实是做好了自己被拒之门外的准备的,他没有带来任何猎物,现在寒季到了,他也无法创造价值。
他本来想着,拼命赶来见她一面就够了。
谁知这一面的温暖,竟让他起了贪生的念头。
“没事,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凌烟直觉他口中的意外,应该就是他晚到的原因。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人都半死不活的,没必要刨根问底。
凌烟早上和翎川‘忙碌’一通,下午又去篝火大会,晚上还经历了一场生死救援。
她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真的前所未有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