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蔺元洲就站在江城的最顶端。
空气里沾着潮气,屋檐前偶尔吧嗒掉落一滴积攒的雨水。
姜娴半截身子都是酸麻的,白嫩的皮肤上乍一看毫无完好之处。
昨晚到深夜蔺元洲抱着她去洗澡,不知对方哪一根筋又断了,誓要耗尽姜娴最后一口气,结束之后她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能撑着爬起来已经是奇迹,却在勉强穿上衣服上连扣子都哆哆嗦嗦扣不住。
好不容易收拾好洗漱好,走到楼梯口时钟阿姨出现在楼下:“您醒了?早餐已经备好了,先生还没吃呢,一早起来就进书房了。”
她喜眯眯地自以为给两个主人家创造了相处的机会,说完就从大厅出去了。
“……”姜娴慢吞吞屈指轻叩门板。
“进。”
她推开门。
和她的狼狈虚弱不一样,蔺元洲天生精力旺盛,昨晚好似也没睡几个小时,如今已经收拾得禁欲板正出现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那个如狼似虎抓着她不放的男人仿佛随着白天的到来消失,他看了姜娴一眼。
“吃饭了。”姜娴道。
蔺元洲收回目光:“知道了,你先下去。”
姜娴退出了书房。
她揉了揉额角,想起蔺元洲身上熨帖平整的白衬衫,他并没有穿过姜娴送的那件。
或许是不合身份。
姜娴下楼前又回了卧室一趟,走进衣帽间看着她单独辟出挂照片的那块儿。
那上面的每一张属于蔺元洲的人像都没有正脸。
蔺元洲处理完事务下楼,姜娴已经坐在桌前静静吃早餐了。
她的衣领稍稍松散了些,于是从蔺元洲的角度很轻易就可以看见那大片遗留的红。
姜娴注意到他看过来,不自在的拢了拢领口,只是轻轻一动又觉得底下的椅子咯得慌。
蔺元洲道:“不舒服?”
姜娴嗯了声。
蔺元洲让她过去,不等姜娴走近,捞着她在自己怀里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甜粥,喂到姜娴嘴边。
她愣了下。
蔺元洲道:“张嘴。”
姜娴想自己来,可是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于是她只能就着蔺元洲递来的勺子喝。
说是早餐,其实已经快中午了。
他道:“等会儿给你上药。”
等姜娴意识到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被叩住了。
下午蔺元洲离开别墅去了公司,姜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新年的预热已经到了某种势不可挡的阶段,距离除夕还剩下两天时,各大公司开始陆陆续续放年假。
姜娴其实已经想好回去看看,然而蔺元洲这几天每晚都将她的所有气力榨得干干净净,让她从走出别墅都觉得气喘吁吁。
“滴滴,新年快乐,提前说了就不许联系我了哦,有事忙。”
除夕上午醒来姜娴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颜宁的这条消息,她轻轻在屏幕上敲打几个字,回复:“新年快乐。”
钟阿姨也放假了,佣人们也放假了。
而蔺元洲大概也要回老宅过年,这里只剩下自己。
午后姜娴闲来无聊和了饺子馅,一个人站在岛台那里捣腾,自从离开伯父家之后就没再包过饺子,现在想想其实那格外没有人情味的一家人或许就已经是姜娴这辈子能留住的最后亲情。
听起来很可笑愚蠢,这两者应当是普通人类基因里最容易往下传的那一部分。
她的长发在脑后低低挽起,气质温婉,围裙系在腰上稍稍显得空荡,手边搁置了已经包好的饱满滚圆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