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礼走到大门口已然听见了咆哮声。
温父怒不可遏,拐杖重重落地:
“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干什么?!我温家再怎么样在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由不得你一介后生胡来!!”
蔺元洲白色的衬衫领子上还沾着血,透着野性与危险,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温家大厅内,语气掷地有声:
“我的人也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意带走,找不到姜娴,这些人就留在温家过年了。”
“荒唐!难不成还是我们温家藏了她不成?”温父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不要欺人太甚,居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是么。”蔺元洲眼神微转,勾唇冷冷笑了下:“他能留一条命,已经是我网开一面。”
温父眉毛倒竖,一口气上不下身子又要往后倒。
一旁的佣人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脸上全然不知所措。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少爷回来了。”
温家的人才像是有了主心骨。
“温家不是无人。”佣人给温父顺着气儿,他冲蔺元洲道:“我该上门拜访一下蔺老先生,问候一下蔺家的家教是不是向来如此!”
蔺元洲掀唇:“请便。”
“………”
周晁擦了把汗,跟刚过来的傅禹礼抱臂站在一块儿。心想这都什么事。
明明有更好的手段,怎么就闹成现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不像蔺元洲的行事作风。
片刻之后,周晁看见守在门口的温家管家先进来,身后跟着步履从容不迫的温复淮。
他鲜少出现在人前,身上的气息和蔺元洲很相似。
对方一进来视线就准确无误地看向了蔺元洲,一双眼除了冷厉似乎还掺杂了别的东西:“蔺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周晁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自从温复淮进到大厅,这偌大的空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变了。
两个气势相当的男人对上,好像什么也没有,也好像已经碰撞出无数火花。
随后他和傅禹礼就被恭敬地请了出去,连同一块儿请出去的还有温父。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周晁问傅禹礼。
傅禹礼摇摇头。
温复淮是块难啃的骨头,傅禹礼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温家主宅大厅内。
“明人不说暗话。”温复淮煮了茶,放在蔺元洲面前:“最近几家合作方接连给我打电话不再续约,温氏的资金链又恰好出了问题。以傅家的能耐应该做不到,这其中有几分蔺总的手笔?”
稍稍一想便能猜到,整个江城除了蔺元洲,没人能有这样的能耐,也没人有胆子做。
温家早年已经有了衰败的势头,直到温复淮接手才重新洗牌隐隐复苏的趋势,在这个节骨眼上无法承受有来自蔺氏的打压。
蔺元洲挑眉:“大少爷这是要拿温氏的前途跟我谈交易?”
温复淮坦然:“如何呢?”
蔺元洲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你认为一只宠物能否够得上这么大的价值?”
温复淮抬眼:“如果没有价值,你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他望着蔺元洲,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汹涌。
蔺元洲屈指轻轻叩着扶手,仿佛在衡量其中的利弊。
“你说得有道理。”他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不过覆水难收,我们倒是可以换个玩法。”
“比如……”蔺元洲语焉不详:“你就没有觊觎过那只宠物?”
话音落下,气氛隐隐约约又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