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的家人拉着横幅跑到温氏公司门口闹事,细数温居寅所做混账事,把事情扩大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风头无两,到处都在谈论。
被很好的隔绝在风波之外的姜娴翻看着这些消息,很清楚是谁的手笔。
除了蔺元洲,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那般张狂又无所谓地想怎样就怎样,半点不怕得罪人。
她合上手机,不再去关心温家人的事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姜娴差点忘了件事。
她泡了果茶,在蔺元洲的书房前屈指敲门。
“进。”
低沉微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姜娴推开门走过去,将果茶放在蔺元洲办公桌上。
他并未抬头,随意扫了眼搁置在手边的花茶,视线重新落在电脑屏幕的报表上:“我从来不喝这东西。”
姜娴微愣,过了片刻柔声劝道:“尝尝吧。”
蔺元洲抬眸瞥了她一眼,对上姜娴含笑的目光。
她思考着认真说:“我觉得味道很好。”
蔺元洲垂眸敷衍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而后放下。
口腔里弥漫着酸酸甜甜的腻味,里面大概混合了很多工业糖精和添加剂。
蔺元洲没有过多评价,只是也不再尝第二口。
闲暇之余姜娴是个解闷的工具,蔺元洲给予她过多宽容,而工作的时候,她就和书房内的装饰一样,哪怕有其存在的价值,也并不被过多关注。
这三年来一向如此,他的温和如同昙花一现,大多时候他的目光总是掺杂着冷酷和戏谑,像残忍的猎人。
姜娴站在旁边没有走。
蔺元洲看完很快浏览完分公司的报表,他摘了鼻梁上的眼镜,办公椅与桌子拉开些距离,微微后仰:“有事?”
姜娴抿唇,葱白指尖捏着一枚小小的平安符:“这个是我那天在山上求的。”
她踌躇着递出去,手指攥着平安符一角用力到泛白。
蔺元洲拧眉,他不信神佛,自然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过还是接过了。
可能是姜娴真的很少送他什么,所以蔺元洲没有当面拒绝。
“你忙吧,我出去了。”姜娴似乎因为送出去平安符,离开时纤瘦的背影都能看出雀跃。
书房门轻轻合上。
蔺元洲拿起那枚在他眼里毫无意义的平安符,似乎想要丢到垃圾桶里,但转念一想,或许姜娴看到又要伤心。
她毕竟对他情根深种。
蔺元洲想到这儿轻嗤一声,随手拉开抽屉把平安符扔了进去。
姜娴穿着白色翻毛拖鞋从旋转楼梯下来,瞧见钟阿姨拎着送来的新鲜蔬菜往厨房走。
她今天穿了件正红色外套,搭配着老太太间流行的卷毛头,整个人精神抖擞面色红润,比多数年轻人还有劲头。
钟阿姨看见姜娴,挺直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新衣服:“我女儿给我买的,好不好看?”
姜娴笑:“好看,很衬您。”
钟阿姨掩着嘴笑呵呵,一边把菜放冰箱里一边抻头跟坐在大厅的姜娴说话:“都没提前说,昨天突然接到电话讲快递到了,我还以为是诈骗呢。”
姜娴揉着酸痛的手腕在沙发上坐下:“提前说您哪会像现在这么高兴,这是特意准备的惊喜。”
“嗨哟,什么惊喜。”钟阿姨笑着走出去,絮絮叨叨:“就是专门哄我呢,她今年加班过了初五才能回来。”
说到这儿,她嘟囔道:“这丫头也是,年货我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