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参?”
刘桂芝也不认识药材,却知道野山参的名贵。
她四下看了看,麻溜凑到了林菀宁的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耳语道:“这要拿到黑市上去卖,可得值不少钱吧?!”
“呵呵~”林菀宁莞尔:“妈,这株野山参是给您补身子用的,前些日子您大病了一场,昨儿又让文涛吓着了,你气血双亏,这野山参和飞龙正好给你补身子。”
刘桂芝连忙推辞:“别别别,妈的身子硬朗着呢,闺女,咱不如把这野山参拿到黑市上卖掉,正好给你置办两身新衣裳。”
林菀宁握住了婆婆的手:“妈,我有衣裳穿,况且,在我心里没有啥能比妈的身体更重要。”
虽是婆媳,但亲如母女。
听了林菀宁贴心的话,刘桂芝红了眼眶:“妈知道你孝顺……”
林菀宁嘟起了脸,故作生气的模样:“妈,难道您忘了,我现在可是卫生所的医生,难不成你连医生的话都不听了!”
每一次,林菀宁哄着刘桂芝吃肉的时候都会用这幅表情。
可刘桂芝还是将肉省下来给她和两个小的。
不等刘桂芝开口,林菀宁又道:“妈,你就听我的。”
她说着,快步走到灶间门口的水缸前,舀出了一葫芦瓢的水,直接将那株人参冲洗干净,扒了叶子,掐了胡须,拎到门口给刘桂芝瞧:“你瞧现在人参不值钱了。”
“你这丫头!”
刘桂芝微叹了一口气:“成!妈听你的。”
正值炎夏,昨晚上打回来的飞龙和买回来的鸡,要是不做出来放也要放臭掉了,索性,林菀宁趁着还有一阵到上班的时间,将飞龙和鸡一并处理好。
点火生灶拉风箱,动作一气呵成。
她厨艺精湛,在老家时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还有人办喜事请林菀宁去当大厨,这一进项都有两张大团结了。
东北农村常备两口灶,一口灶间上连接着烟囱,用来冬天里给家里取暖,另一口糟是先夏天在院子里垒的土灶。
林菀宁直接将两口灶都用上。
没一会儿的工夫,满院子都是鸡肉浓郁的香味。
正赶上上班的时间,但凡经过沈家门口的,无一不深头探脑的往里瞧。
临了再吧唧吧唧嘴,说上一声:“这一大早就炖鸡,瞧瞧人家的日子。”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守着自己的定量过日子,虽说部队里也杀年猪,但架不住守备区人多,家里的肉票都要攒着到过年用。
这一大清早就炖鸡的,沈家还真就是独一份。
王芳拎着泔水桶从自己院门里走出来,一股子香味直窜天灵盖。
她深吸了一口气,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孙家人多吃的也多,平日里有肉也都是紧着家里的男人,轮到她这连点肉星都没了。
王芬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大年三十?还是正月十五?
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泔水桶,寻着香味跑到了沈家,偷偷往里一瞧,两口大锅同时炖鸡,王芳立马跑回了家里,冲进了屋里拉起了还在睡觉的孩子们:“赶紧起来,你们沈叔家炖鸡了,走走走,娘带你们吃鸡去!”
“吃鸡?!”
对于大半年没见到荤腥的孩子们来说,光是听见了‘吃鸡’这俩字,仿佛肥鸡就在自个儿眼巴前。
孙三丫立马从炕上坐了起来:“妈,你说真的?”
四丫、五丫连忙询问:“妈,鸡搁哪呢?”
年岁最小的孙六丫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吃鸡,我要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