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兰虚弱极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林菀宁用按摩推按的手法,尽量减轻江春兰的痛苦:“江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出意外的!”
她也绝不会让悲剧再度重演!
江春兰用力咬着下唇,紧紧皱着眉头,额间不断有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汗湿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扭曲的五官在极力地忍着痛苦。
她抓紧了林菀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像是抓住了她生得希望。
林菀宁一只手握住了江春兰的手,一只手顺着她的心口缓慢地向着她的肚子进行轻推按摩。
郭婶腿脚慢,刚刚瞅见沈行舟往家属院的方向跑,好一会儿才寻着方向走了过来:“这……这是咋了!?”
林菀宁紧皱着眉,目光坚定而专注:“江同志摔倒了,有小产的迹象。”
林家祖传的医术包罗万象,再加上林菀宁前世因为生产而伤了身子,觉得自己是前车之鉴,所以在儿媳妇怀孕之时着重钻研过产科。
她知道江春兰的这一摔,很有可能导致胎位不正,因此在生产时发生了意外。
林家医术上有详细记载胎位不正是可以通过推拿和针灸将胎位调转过来的,但现在江春兰紧抓着林菀宁的手不放,让她无法施展推拿,好在这时郭婶赶了过来:“郭婶,麻烦您像我这样扶着江同志,我来给她推拿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郭婶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她也不敢耽搁,连忙按林菀宁的话去做,交换了位置扶着江春兰。
林菀宁则是半跪在江春兰身前,双手放在她高高隆起肚子的两侧,稍稍加了一点力气,来感受她肚子里孩子的位置。
果然和林菀宁猜想的一般,江春兰的确是胎位不正。
她用林家祖传的手法开始进行推拿,在等待沈行舟回家拿绣花针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调整胎位,再通过针灸来稳定她的胎象。
渐渐的,江春兰原本痛苦纠结的表情缓和了几分,紧皱在一块儿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郭婶看江春兰脸上的表情,面露喜色:“小林,春兰好像舒坦不少!”
林菀宁却不敢松懈,凭借双手感受着江春兰腹中孩子的朝向。
反复不断地重复着推拿的动作,在沈行舟赶回来时,原本在横过来的孩子总算是在林菀宁的推拿之下重新复位。
“针!”
沈行舟将绣花针递到了林菀宁的手里。
林菀宁开始施针。
不多时,江春兰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眉心缓缓得以舒展,紧紧握着郭婶的手也逐渐松开,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直到这时,林菀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绣花针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
“嗯……”
江春兰发出了一声闷哼,脸上的痛苦之色尽消。
模糊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她这才看清楚刚刚救了她的人:“你……”
目光落在了沈行舟和郭婶的身上:“沈团长,郭婶……”
郭婶“唉”了一声,连连点头:“春兰,你感觉咋样了?”
江春兰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声音十分虚弱地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林菀宁从上衣兜里拿出了蓝底白格子手绢,为江春兰擦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同志……”
江春兰没见过林菀宁,并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