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白侧妃深吸气，好一会才渐渐平复，整个人霜打了一般失去力气，靠着如意的身子：“别去了。”
“您如此难受……”如意不忍心。
“明早再说吧，明早……四郎还要出门……”
她这样说，如意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早四皇子要出门，那明早说了，四皇子还有时间来吗？
确实不能今晚就去请，因为明早四皇子还有公务。
如意柔声道：“您身子不好，最忌就是多想。这些日子，虞侧妃跟出来也是宫里的意思。单说宠爱的话，您想想四皇子会记得带她？她那个身份是那样，总是有用的。既然人家也出了力，四皇子怎么也不好不去看她吧？”
白侧妃嗯了一下，神情依旧恍惚。
“侧妃，您要宽心啊，如今跟过去毕竟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说，四皇子心里您是要紧的，出远门就选了您。您想想，虞侧妃好歹没有娘家，她的身份是有用也就这几年，过后就不重要了。可府里头，上头还有皇子妃，又有一个金侧妃。尤其是金侧妃，那是什么家世？”
白侧妃看如意：“我知道。”
“所以您别多想，您这身子就要放宽心才好，不管怎么说，虞侧妃她不会与您为敌的。四皇子如今是皇子啊，跟过去不一样，他日后后院里女人会更多。奴婢还听说，陛下如果一时定不下太子，也要先给皇子封王的。到时候，成了亲王，后院里人怎么会少？您不能总是这样不开心，您要打算以后呀。”
白侧妃垂着眸子点头：“我都知道。”
她都知道，她只是难过。
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她，过去那种只有她和四郎的时光一去不返了。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知？
但是知道了，就能马上改变心意，就能马上顺从一切吗？
心口憋闷的感觉又来，她深呼吸几口：“睡觉吧。”
虞铮接连跟着独孤钺去巡视了七天，第七天回来的时候，府里的消息都送来了。
封好的信件，一封来自柳氏，一封来自前院张长史。
独孤钺看完信，脸色倒也没多大变化，本来就没多大变化。
只是习惯他的人还是看出他很生气，林布道：“出了什么事吗？”
王福打量着四皇子，心里暗暗记着，这个样子四皇子就是不高兴了。
哎真是难，四皇子就不爱有什么表情。
独孤钺把信递给林布看。
林布一目十行看完后一脸无语，他想说个什么来着，话到嘴边闭嘴了。
说不得。
“还好没事，也是有福气的。”只要拐个弯道。
林布想四皇子要是喜欢金羚，那就什么都好说，问题是他不喜欢。
真要喜欢，还能叫金羚等这么多年？
如今金羚还这么搞，啧。
送信不光是送信，自然也有送东西的。
柳氏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于是白侧妃和虞侧妃这里都有送东西来的人。
这不就都知道了？
虞铮这边，来的是她院儿里的内侍照月。
照月一五一十的把事儿说了。
“灵芝也是冤枉。”虞铮叹口气。
她都无意与灵芝计较，把她赶出自己院子就算了，没想到金氏不肯放过她。
从一开始把灵芝弄去，首先是想挖一些消息出来，等没用了，就丢一边去。等生出了害人心思来，灵芝可不就是最好的棋子？
“你休息几日吧，等回去的时候，替我给灵芝家里送去十两银子，好歹是伺候过我一场。”
要是后头背叛了她，她肯定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