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玉脸色却有一点儿不自然的，微微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朝着楼上指了一下。
林微染还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沈佳玉就又小声地跟她说:“我先上楼去了。”
林微染不明白，为什么但凡有沈庭在的场合，沈佳玉就会一味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她又要溜走，林微染有一点儿欲言又止。
但是一时之间，也不好强迫她。
沈庭又说:“过来！”
林微染又回头对着沈庭说:“我说我不用家教。”
沈庭还是说:“坐下看电视。”
林微染看了一眼电视，到底是坐下了。
在林微染坐下来之后，沈庭问她:“现在你们那里的乡下怎么样，买电视的多吗？”
林微染:“大队长里有一台黑白的。”
一台黑白的电视机，都要几百到一千了。
他们大队大队长家里能买下一台电视机，也是够呛的。
不过林微染只跟人家结伴去过一次。
那次去了，她们一坐下，他家人就开始一直换台。
十几个台换来换去的，换了好几遍，一直也不停，根本就看不成。
然后林微染他们就走了。
沈庭的电视机是彩色的，肯定比黑白的还要贵。
其实在沈庭的家里面，沙发，茶几，厨房热水器，洗衣机……
地毯，壁画，吊灯……
一切设施，装饰，跟几十年后的富人家庭，没什么区别。
而80年代的乡下，却还是过着跟古代没什么太大差别的日子。
沈庭换着节目，林微染又说:“你家的电视，能搜到的好像也比乡下的多好多。”
沈庭随便“嗯”了一声，说:“没有想看的台的话，也有影片。”
林微染看着这个电视机，也想给家里买一台电视机。
林微染又问他:“沈叔叔，为什么你挣钱那么容易呀？”
沈庭有点故意想逗她，说:“想知道吗？过来。”
林微染心想，能有什么神神秘秘的，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她不过来，沈庭过去了。
林微染倒着身子要躲开，沈庭追了上去，非要凑在她的耳朵边儿上跟她说，“犯法。”
两个字，将林微染的耳朵都给呼热了。
林微染听到这两个字，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睛眨了眨。
她知道能做成生意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起码绝对不会是循规蹈矩的人。
但是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直白了。
沈庭性格一向不显山不露水，面对任何人从来不会交底。
但是林微染今天问了起来，却让他滋生出骄傲跟得意的来，忍不住想要要显摆一下。
“当年进了公社之后，我怂恿周围的大队联手一块儿干，办了养猪厂。”
“养猪场是挺能挣钱的，一年下来，公社得了不少，我也得了不少。”
“又靠着钱跟关系，到了城里，继续这么一套。”
“将投机倒把发展成产业链，抢生意的人也不多 ，所以这改革开放以前，可比现在挣钱容易。”
“……”
沈庭见林微染只是听着，也不说话，问她:“怎么了？”
林微染沉默了一会儿，又带着一点的若有所思，说:“所以如果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话，其实就算是……犯罪，也没关系。”
她说的认真，说完之后还又看着沈庭，仿佛在询问他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沈庭被她这样看着，却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慌。
他不知道林微染怎么了，“胡说什么，别跟我学。”
林微染听他的意思，是他能做，但是自己不能做，就明显有一点儿怀疑跟不满了。
沈庭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嘴快，这都要教坏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