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好人,未必是好人,反之亦然。”
上车后,坐在驾驶座上的手下问他:“我们还抓那个警察吗?”
“一群废物。”沈荡面色沉冷:“这么多人追一个女人,不仅让她跑了,还连脸都没看清。”
“我留你们干什么?”
手下惶恐的解释:“荡爷,那个女警跟我们交手的时候带着口罩,我们给了她几枪,就是朝这个方向跑了,肯定进这里面了。”
“您让我们进去,一定能给您把人找出来。”
沈荡看了看外面飘散的雪:“你还嫌动静不够大?”
驾驶座的男人低声说:“我们回去在周叔那里领罚,您别生气,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那个警察解决了,不会让您有后顾之忧。”
沈荡沉声说:“你给我安分点,给江乾打电话,这件事让他想办法处理。”
“好。”
沈荡看了一眼被损坏的门,升上车窗:“安排人把门修好。”
“好,您放心。”驾驶座的男人发动车子,忍不住问:“这个孔兆川不就是个画家吗?而且年纪都那么大了,您怎么…如此忌惮他?”
沈荡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他之前是陈老爷子的副将,江乾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啊?”驾驶座的男人一惊:“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你没听过的事多了。”沈荡不耐烦的冷声道:“把嘴闭上。”
那晚沈荡走后,天色已黑,雪比中午时大了一些。
谢音找了温锦很久,才在池塘旁找到她。
她浑身都是湿的,池中结的薄冰碎了一大块。
谢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跳到池子里,你不要命了?”
“沈荡走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温锦浑身都在发抖,鲜血把上衣浸湿,用尽所有的力气拉住她的手:“…不能去医院。”
“只要进了医院,沈荡有…一万种方法…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谢音把她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她往外面走:“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等不到上手术台。”
“云城这么多医院,他即使有通天的能力,也控制不了所有的医院和医生。”
温锦在她肩上虚弱的摇头:“他有。”
“…我前几位同事,就是这么死的。”
她说完这些话,便因失血过多,晕倒在谢音的肩上。
谢音想办法将她扶到客卧的床上。
她伤的实在太重,本想直接叫救护车,但谢音害怕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思考了几秒,将电话打给了孔兆川。
电话被接通后,孔兆川问她:“怎么了?”
谢音看着床上的温锦,握紧手指说:“师父,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本来想画池塘,结果不小心摔到池子里了,还磕伤了,我记得沈秉洲之前给您安排了家庭医生,您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发一下吗?”
孔兆川半信半疑,但还是担心她:“伤的重不重?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谢音:“不算严重,您不用担心。”
孔兆川将联系方式给她念了一遍,还叮嘱她:“干什么事当心点,别马马虎虎的。”
谢音记下号码,说:“师父,那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
电话挂掉后,谢音立刻联系了医生,还大概说明了情况。
医生来的很快,将温锦小腹的子弹取出来,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伤的重,还是得去医院,否则后面容易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
“谢谢。”谢音送走医生后,回卧室拿了一身宽松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温锦换上。
担心她后半夜出事,谢音又躺在沙发上守了一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几次,中途还摸了摸她有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