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害怕,还要装出刚刚被吵醒的声音:“没事,我身上很好,肚子一点也不难受。我就寝时衣冠不整,今夜就不见大夫了。”
听到纪青焰这样说,大夫终于应下,转身离开了。
纪青焰竖耳听着大夫的脚步,一步、两步……等他终于走远,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之后。
纪青焰一只手捂住娇奴的嘴,另一只手抓过娇奴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
“嘶……”陆焉知压抑着的喘息声充满了狭小的车厢。
“小姐是生我这只手的气了?”
“气我不该停下来?”
她哪里是气他不该停下来?她是气他没早点停下来!不对,今夜分明就不应该开始!
纪青焰听到陆焉知的话,气得想咬他第二口,然而刚张开嘴,陆焉知的嘴唇就用力贴了上来。
车窗外的风声更响了一些,这里连风声都与侯府了不同。
明明车帘掩好了,可纪青焰还是闻到风吹来的草木清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与车厢里的香气混在一起……
第二日,金盏和玉盘看到娇奴手上深深的印子,奇怪道:“这是怎么弄的?”
陆焉知朝着纪青焰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小狗咬的。”
玉盘头脑简单,当真相信了陆焉知的话,惊讶地瞪圆一双眼睛:“小狗咬的?哪里来的小狗?”
金盏在她身后,伸手戳了戳玉盘的后腰,暗示玉盘闭嘴。
纪青焰站在一旁脸都红透了,她低垂着头想要遮掩,然而两只耳朵也特别烫,不知道有没有被金盏和玉盘看出来。
娇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纪青焰想狠狠瞪他一眼,当着金盏玉盘的面不方便,只能硬生生地忍下来。
金盏和玉盘伺候纪青焰梳洗完毕,用过早膳之后,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玉盘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你刚才干嘛戳我的后腰?”
金盏一脸无奈:“娇奴手上的印子一看就是人咬的,只有你这样的小傻子才相信是狗咬的……”
玉盘震惊地瞪大眼睛:“人咬的?谁咬的啊?”
这一回玉盘不傻了,她喃喃自语道:“昨夜马车里只有小姐和娇奴两个人,不是娇奴自己咬的,就是小姐咬的……”
“可是娇奴为什么要咬自己?小姐为什么要咬娇奴?”玉盘觉得哪一种都说不通。
金盏心中默默想道,玉盘真是一个小傻子,竟然还没看出来是谁咬的。小姐的脖子和耳朵都和脸一样红了!
至于小姐为什么要咬娇奴的手……金盏想起她听闻过的在深宅大院之中老爷对姨娘做的那些事……
金盏打了一个哆嗦,不,肯定是她想多了。小姐才不会那样折磨人呢!
说不定是马车颠簸,小姐一不小心就在娇奴手上咬了一口。对,一定是这样。
离开京城,走了两日的路后,纪青焰就发觉马车外的景色与京城大不相同。
车队沿着官道走,走上多半日也看不到周围的城镇,在平坦又辽阔的平原之上,能远远望见村落的炊烟。
车队休整之时,纪青焰举目四望,看到天与地在最远处交融在一起。
尤其是日落时分,天边轻薄的白云被染上绯红,再变成暗紫,最后昏黄的天幕被夜色遮掩。
除了赶路时尘土太大,掀不开车帘,纪青焰贪婪地在一切能掀开车帘的时候眺望外头的景色。哪怕一日赶路下来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平原,她也觉得清晨的平原与日暮的平原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