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是吗?”
玉盘点头:“肯定是啊!要不然她为什么突然改口叫小姐?”
金盏:“……”
“说起来……你不觉得同样是小姐两个字,娇奴叫起来和我们叫起来完全不一样吗?”
玉盘更听不懂了,她一头雾水地问道:“哪里不一样?你觉得娇奴的声音好听?”
“也是,她在醉花楼里肯定专门学过。那我们也偷偷学一学?”
金盏:“……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学啊!”
金盏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莫名觉得这很重要,认真叮嘱玉盘:“你千万别学娇奴叫小姐的音调!”
玉盘打了一个哈欠:“好,我知道了,我学也学不会……”
金盏在旁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玉盘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宽慰道:“你别多想啦,娇奴从火灾里救了小姐,又替小姐去给世子下毒……两人情分自然不一般。”
“小姐身边多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这是好事啊!”
金盏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玉盘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既然她想不明白,那应该就像玉盘说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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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盏离开后,娇奴拴好卧房的门窗,看也没看旁边的小榻一眼,直接上了纪青焰的雕花大床。
纪青焰紧张地看着娇奴:“今晚我不想……不想……”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不定已经怀上了,再过半个月看看癸水会不会来。”
纪青焰昨夜与娇奴那般是为了生孩子,若是已经怀上了,她和娇奴自然不能再那样。
陆焉知听到纪青焰的话,浑身僵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小姐腰还伤着,我自然不会做什么。”
“我上来为小姐揉揉腰,小姐快睡吧。”
纪青焰有点不好意思,她方才的话听起来像是用完就丢一样。
她低着头说道:“你以后都睡在大床上吧。”
她和娇奴毕竟亲密过,再让他睡腿都伸不开的小榻,纪青焰觉得自己太渣了。
娇奴低声应下:“好。”
“我睡在外头,小姐若是有事,半夜叫我。”
娇奴睡在外侧,看到纪青焰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
等纪青焰睡熟之后,陆焉知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过大半个梧桐苑,悄无声息地走进程景山的屋子。
程景山听到动静,目眦尽裂,狠狠瞪着娇奴,手指剧烈地颤抖。
陆焉知拧开软骨之毒的小瓷瓶,又滴了一滴无色无味的毒药在程景山手背上。
“昨日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把毒药冲开了一点。”
“今夜再给你补上。”
只有极致的愤怒才能将软骨之毒冲开,陆焉知想,程景山昨夜果然听到了浴房里的动静。
从这一日起,纪青焰格外关注自己的癸水。
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自己的癸水是不是来了,再掐指算算距离上个月来癸水的日子过了多久。
“金盏,我上个月是初十来的癸水?”纪青焰又一次问道。
金盏一脸无奈:“是,小姐你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她不明白小姐怎么了,难道最近受惊吓太多,脑子变笨了?
而且小姐以前从来不留心自己的癸水什么时候来,都是金盏和玉盘帮她记着,以免弄脏衣裳。
纪青焰掐指算一算:“那快了,差不多就是这两日了……”
纪青焰的心情十分复杂。最初的时候,她的确盼着自己下个月的癸水不要来,能顺利怀上孩子。
她前头是一条通天大道,只要她怀上孩子,她的孩子就能继承侯府、她能夺取侯府的权力、她能替父亲母亲报仇……让程景山眼睁睁地看着她给他戴绿帽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