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结果的时候她很高兴。
可蒋羿轩来了之后，她看着男人那张沉重的脸，笑意也逐渐僵住了。
都不用问，她知道蒋羿轩不想要这个孩子。
余馨心思还是聪明些的，面对蒋羿轩凝重的表情，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静看着他，等他先开口说话。
只要他先开口，愧疚两个字就能先钉在他心口上。
她心里是这么计划的。
可，蒋羿轩到医院做了二次检查，确定是怀孕，把她安排到这间病房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最后余馨实在受不了了，主动开口：“蒋少，孩子的事情，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下周一订婚。”
他放下检查单，坐在一旁沙发上，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馨心里不甘，但还是撑着自己那张乖巧的面孔，小心问：“所以，你不想要？”
蒋羿轩：“不然呢？”
余馨声音微微哽咽：“这是我们的孩子。”
“在一起那晚我说的很清楚，成年人之间的游戏，你跟着我，我给你钱，仅此而已，你当时自己也答应了。现在再说这些，你觉得可能吗？”
蒋羿轩看起来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可一旦触及核心利益，他心思比谁都淡漠。
余馨一下说不出来话。
蒋羿轩继续说：“安排手术吧。”
余馨有些着急，她眼眶一酸，顿时泛红，看着男人：“但生下来也不影响你订婚，不是吗？”
蒋羿轩皱眉：“怎么不影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外面有私生子，圈里人还怎么看我？”
“可是……”
“别可是了。”蒋羿轩声音强硬，看向边上的助理小沈，“去找医生安排手术。”
小沈点头：“好。”
余馨看着蒋羿轩眼底淡漠的表情，心口一下沉入谷底。
她以为就算蒋羿轩不想要，但也会哄着她，安慰她，可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让助理去安排手术，要她打掉孩子。
毫不留情。
毫不犹豫。
“等等……”余馨开口，喊住小沈，而后伸手去拉蒋羿轩的手，“孩子我可以打掉，因为我不愿意你为难。但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她一双眼睛很干净。
蒋羿轩望着，脑子里面忽然闪过傅耘的脸和眼睛。
傅耘的眼睛很漂亮，比余馨的漂亮很多，但其中的干净感觉，余馨倒是勉强有几分像她。
他是喜欢傅耘的。
唯一想要结婚的人，也只有傅耘一个。
想到这里，蒋羿轩心里有了几分动容，他让小沈先出去，病房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问。”他说。
“你……你对我有过真正的感情吗？”
余馨虽然只是个学生，但她自小在条件一般的家庭长大，思想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她知道蒋羿轩跟她只是玩玩而已，但她不想只是玩玩，她想踩着这个台阶，努力的往上爬。
在蒋羿轩这种人面前。
示弱装乖都是手段。
她也并非很喜欢蒋羿轩。
但她喜欢蒋羿轩身上的钱，喜欢他的地位，喜欢他穿上西装时富贵公子的样子。
他那颗虚伪的心，她谈不上多爱。但他这副钱堆里养出来的皮囊，她很喜欢。
所以她这么问他，一半演技，一半虚荣心。
蒋羿轩觉得眼前的人和傅书雅完全不一样。
傅书雅是个徒有美丽外表和优渥身材的人。
可他能感觉到，余馨的灵魂有专属于她的东西在晃荡。
说到感情……他犹豫了下，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句：“有没有感情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们不会有未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所以不必问这种问题，平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