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转头,看到沈青芳坐在床边,眼眶微红,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我…我这是在哪儿?”张诚虚弱地问。
“在市医院,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星期了。”
张诚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地震、滑坡、巨石…他猛地想起自己推开了沈青芳,然后…
“我……我推了你……你没事吧?”
沈青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握住张诚的手,哽咽道:“我没事,你救了我。”
想起被巨石砸中的剧痛……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别动,”沈青芳连忙扶住他,“医生说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
张诚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黄旗山……黄旗山怎么样了?灾情严重吗?”
“灾情已经稳定下来,放心吧。”
几天后。
张诚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青芳轻轻按住。
“医生说你至少要卧床静养两周,现在才三天……”沈青芳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眼神却坚定,“黄旗山的事,有我在,你安心养伤。”
“不行,”张诚的声音虚弱却坚决,“我得回去,那么多事等着处理……”他努力撑起身子,却一阵眩晕,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沈青芳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他,只能妥协:“我让老王去办出院手续。”
三天后,张诚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却执意回到了黄旗山县临时指挥部。
帐篷外,县里的同志们见到他,都围了上来。
“张主任,您回来了!”
“张主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张主任……”
一声声问候,饱含着关切和敬意。张诚一一回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张主任,上级刚刚下达了指示,”一位干部凑上前,语气凝重。
“黄旗山县受灾严重,决定在附近另选址新建一座县城,原址保留作为遗址。”
张诚心头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新建县城……这意味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问道:“新址选在哪里?重建方案呢?”
“初步定在西边山脚下那片平地,具体方案还在制定中。”
“立刻组织人员勘察新址,收集资料,我要尽快看到一份详细的重建规划。”张诚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人群散去,张诚缓缓走到帐篷内,目光落在残破的黄旗山县地图上。
新建县城,谈何容易?
资金、人力、物力,每一项都是巨大的挑战。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扛起这份责任,带领黄旗山人民重建家园。
沈青芳走了进来,看着张诚疲惫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张诚心中所想,也知道他肩上的重担。
“张诚,”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张诚转头看向沈青芳,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会的。”
一辆辆满载救灾物资的卡车,如同钢铁巨兽,沿着崎岖的临时道路,缓缓驶入黄旗山县临时指挥部。
帐篷外,尘土飞扬,人声鼎沸,搬运物资的战士和志愿者们来回穿梭,构成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张主任,省里又调拨了一批帐篷和药品过来!”一位干部满头大汗地跑到张诚面前汇报。
张诚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炯炯有神:“好!立刻安排人手卸货,优先保障受灾群众的基本生活需求。”
“是!”干部领命而去,迅速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