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声音拔高了几分，“说话别这么难听。”
阮澈扯扯嘴角，笑道：“忠言逆耳。”
阮溪没好气道：“闭嘴开车。”
阮澈也不恼，将一盒纸巾丢了过来，“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别哭鼻子了，爸叫我们去吃饭。”
“不去。”
“姑姑也在，你不去？”
听到阮华婷也在，阮溪声音低了一些，“天天聚什么餐啊，烦死了。”
阮澈提醒不肖子孙，“今天咱家祭祖。”
阮溪不应声了。
车一路赶往吃饭的地方，一处隐于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阮、项两家的人已经基本到齐。
项崇远也来了，没待一会儿，又因为公务提前离开。
阮家两位过世多年的老人合葬，本族亲属来了不少，在屋内分坐用餐。阮华恩和阮华婷等一行长辈坐在另一张木桌旁，几个小辈坐在一起。
阮溪走进去，打量一番之后在项明峥身侧的空位落座。
周围的声音杂七杂八，不知怎么，话题从华耀转移到他们几个小辈身上。
夸是不可能夸的，阮澈被阮华恩一顿痛批，“不知道在忙什么，二十五六的人了，没个正形。”
褚叶小口喝着水，一双眉目含笑，“是啊是啊，十天半月不知道回家。”
阮华恩表情沉冷，侧头看了一眼褚叶。欢快附和的褚叶这才收敛了一些。
阮溪一向怕在这种场合被公开处刑，如坐针毡。
阮华恩一提到她的名字，她脑子一转，立即转移话题：“二哥，今天瑶瑶姐怎么没来？”
项明峥声音冷淡，“她来做什么。”
“你们快结婚了吧，这种场合，瑶瑶姐应该跟着你来的。”
项明峥放落勺子，不轻不重的声响，阮溪看着他沉静的侧脸，立即老实。
老实了没一会儿，阮溪靠近了项明峥，低声说：“瑶瑶姐多好啊，真的不打算快点儿结婚吗。”
项明峥抬手推远了她凑过来的头，轻笑一声，“这么好，你去和她结。”
“······别抬杠，二哥。”阮溪又凑了过去，“沈徽林都结婚了，你居然落她后面。”
身边很少有人提起沈徽林这个名字，突然从阮溪这里听到，项明峥来了几分兴趣，那点凉薄的笑没散。
他将鱼汤放到阮溪面前，“补补脑。”
阮溪反应了一会儿，觉得项明峥在内涵她胡说。
“你不会不知道吧？”阮溪压着声音，“真结了，我刚才和姜琦在一起。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阮溪说，沈徽林的结婚对象叫“科林”，她复述了一遍姜琦的话，“听起来很像情侣名，对不对？”
项明峥听着她的话，身体微微向后靠在座椅里，脸上那点儿稀薄的笑意没了，眼底带着几分低沉。
他拿了手机，起身大步出了房间。
阮溪低喃：“不是，真不知道啊······”
阮澈看着项明峥出了门，靠坐过来，问阮溪，“你们聊什么呢？”
阮溪说了沈徽林结婚的事情。
阮澈问：“真的假的？”
阮溪点头。
“······”
阮澈差点没惊掉下巴。
总有人出于好奇、戏谑，向项明峥身边的人打探。
——那个女学生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将项明峥这种薄情浪子攥在手里那么多年。让他给钱给资源，生生将一个出身一般的年轻女人捧成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阮澈也被很多人问过。
他觉得这种问题很八卦、也很傻逼，沈徽林不全是项明峥捧起来的，她也是双硕高材生，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只是能力强的人也很多，有时候还需要一点儿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