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点了下头，想要去订票。票没买到，却先一步刷到了网友评论。
“他们说，一起坐过这个摩天轮的情侣，会很快分手。”沈徽林说道。
项明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玄学，拿着杯子靠在椅子里，没说话。
那天票买好了，但沈徽林牵着项明峥走了，两人都没去坐。
-
那大半个月他们经常待在一起，除却工作出差，几乎形影不离。
学校确定下来的出发日期，沈徽林开始准备出国事宜，跟着陈章做的一篇论文也要发表，沈徽林频繁往返学校和公寓。
卸去华耀职务后，项明峥日子过得清闲，经常开车送她去学校，忙完再把人接回去。
学校外有一条种满郁金香的人行道，午后经常有情侣牵手路过拍照，沈徽林偶尔会透过车窗看。
花开的很盛，可惜她和项明峥从来都来去匆匆，没下去看过。
他这人就像是一幅写实画作，落笔勾勒出鲜明的轮廓，从不渲染写意。花海漫步这种诗情画意的事情，和他扯不上关系。
天天见面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月底，一通跨洋电话将项明峥叫去了纽约。
接到电话时，国内正是半夜。
沈徽林从床上坐起来，因为铃声，困意消散了一半。见已经吵醒了她，项明峥就没有出去，坐在床边接。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律师，沈徽林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陈正南出事了，在纽约打伤了人。
挂断了电话，项明峥没有再入睡，让助理定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他要亲自去一趟。
沈徽林问：“很严重吗？”
睡眠不好，中途又被吵醒，项明峥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缓慢道：“比较麻烦。”
被打的人伤得不重，但陈正南是华耀的高管，又是技术顾问，那边试图借着这个由头将人扣住。
沈徽林低声说了句：“他怎么会打人呢？”
她见陈正南的次数不多，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有点儿翩翩公子的味道。
打人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怎么听都很诡异。
困意消散，项明峥有了几分交流的耐心，“他前女友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就去把人男朋友打了。”
沈徽林花费了几秒时间，理顺了话里的逻辑，张张唇半晌没有言语。
项明峥有些嘲弄，“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嘲弄归嘲弄，事情还是得解决。
沈徽林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项明峥动身去了纽约。
这次事情只掀起了一点儿水花，开始还有零星报道出来，只过了一天，新闻就被压了下去。
项明峥不在，沈徽林闲着没事就去找姜琦吃饭。
姜琦赶实验进度，人又消瘦了一些，更显得冷漠不可接近。
她问沈徽林最近忙什么。沈徽林回答很淡定，“谈恋爱。”
可能早就猜到了，姜琦没多少意外，“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沈徽林喝了一口果汁，被酸得皱眉，她说：“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她也说不上来。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姜琦说了这么客套的话。
姜琦也没多问。
项明峥这次出国的时间有点儿久了，久到沈徽林还有一天就要出国，还没见到他的踪影。
晚上一个人待在格外空荡的公寓，沈徽林反复几次拿起手机，终于发出那句：“是不是还没有忙完？”
过了几分钟，项明峥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