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男没接这话,李扶音也不在意,她又问:“之前让你找的商户,找到了吗?”
“找到了。”武胜男从怀里掏出另外几张纸,“其中一个是寡妇,她是湖州人,曾经是家中独女,后招赘,可惜丈夫早逝,如今只有母女俩人苦苦支撑着家业。
最重要的是,她家的亲戚似乎对这场景感到非常满意。”
李扶音来了兴趣,急忙问:“哦,她做了什么?”
“听说,她丈夫是被她弄死的。”武胜男表情有些奇怪,似兴奋又像是痛快,她解释,“那赘婿本来想着吃绝户,虽然做了上门女婿,但是背地里养了好几个外室,连儿子都有了。
窦九舜就是那妻子,知道之后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设计让他落水而亡。
至于那外室和她们的子女,窦九舜没赶尽杀绝,只是给了一笔银子,送他们离开湖州。”
李扶音又问:“这件事闹得很大吗?官府没说什么吗?”
“官府查过,但是没查出什么证据,毕竟那赘婿喝酒是自愿的,只不过脚滑了才掉进护城河。
不过这也让窦家上下对窦九舜的雷厉风行极为恐惧,对她们母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上窦九舜每年给他们上供的银钱不少,这才到了如今的局面。”
“真有意思,改日我去见见她。”
武胜男笑了笑:“知道女郎对她感兴趣,我特地把她邀请到苏州了,女郎若是想见她,随时都可以。”
“不错,知我者,胜男也。”李扶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想了想,说,“明日女学招生,我已经被录取,不需要做什么,你明日邀请她到女学旁边的庄子。”
武胜男:“是。”
“这几日辛苦了,我让知秋给你好好补补,现在回去休息吧。”
“女郎也是。”
武胜男离开之后,李扶音的头发也干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一张信纸,转身对知春说:“知春,院长之前找的医学夫子,有一人临时生病了,她想要你替一段时间,你可愿意?”
“女郎,奴婢还得伺候你呢?”
知春有些纠结,女郎的身体虽然大好,但是她早已经习惯陪在李扶音身边,贸然让她离开,先不说她的意愿,恐怕夫人那边会不满。
“没事,就替一段时间。”李扶音安慰她,“这机会难得,也不辜负你幼时的勤学苦练。”
知春跟在她身边多年,李扶音也离不开她,但是她更想要送她一个前程。
知春犹豫片刻,她还是喜欢跟在女郎身边,看着幼时救下自己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向她梦想的目标。
她坚定道:“可是女郎身边没有能顶事的,奴婢可以去顶几日,但是女郎不要舍弃我。”
“傻孩子,我怎么舍得你。”眼前的婢女快要哭出来了,李扶音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要跟在我身后,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你去女学当夫子的时候,记得多请教其她夫子,她们家学渊源,多学点不会错的。”
知春郑重点头:“奴婢记下了。”
“知夏回来了吗?”
“快了,大概明日就能到。”知春算了算时间,李扶音的奶嬷嬷生病,久久未好,知夏代替李扶音前去探访。
“嗯,等她回来,让她替一下你的位置,在回长安之前,你安心在女学教书。”
“是。”
知春伺候她睡下,轻声离开内屋,她看了一下窗户和炭火,又叮嘱守夜的婢女注意伺候,才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知秋已经给她暖好被窝了,等她躺下来,才低声开口:“你怎么不答应女郎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