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推力推进随轲怀中。
她愣神的功夫,随轲掌心已经覆上她腰间,黑色大伞不偏不倚落在她头顶,遮住了雨幕。
她把目光从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收回,抬眸撞进随轲黑沉眼底。
任灯莫名有几分心虚。
这心虚来得没由来,她又没在外面做什么不好的事。
少年仍跪在地上,眼眸湿润带着祈求希冀看着任灯。
任灯皱眉。
宣珍和文从昭对视一眼,忙拉起跪着的少年。
少年被拽起。
任灯轻松了口气。
随轲低头凝着任灯身上单薄黑丝绒的旗袍。
面前的人冷的在吸气,几束发丝垂落在薄肩,露出白皙的天鹅颈。
随轲的视线,让任灯下意识缩了缩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
太冷了。
肩上微沉,落下件带着温度的黑色冲锋衣外套。
宣珍摸了摸下巴,带着文从昭往后退了两步。
在外面和小姐妹们喝酒被老公当场撞见,这问题不大。
但是吧,刚刚救下的少年那几句话,这听着就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常潇在男人冷冽至极的视线下,不受控制地发颤。
男人凌然的压迫感让他头更低了。
任灯看着快要碎掉的少年,扯了下随轲衣角。
随轲垂眸,看着不自觉蹙起眉心的任灯。
任灯抿唇,“你吓到他了。”
这声音调很轻,在雨声里平添几分温柔和维护。
随轲淡淡扫过撑着伞的少年,声线似是染了风雪,冷而清晰: “我太太的衣服你穿着不合适。”
常潇无措了数秒,反应过来后忙脱下衣服。
随轲眸光掠过那件被雨水打湿的白色大衣,视线停在衣摆沾上的泥污上。
“我太太喜欢听你唱歌?”
常潇递衣服的手颤得厉害。
任灯意识到刚刚那些话随轲全听到了。
常潇整个人都在瑟缩了,眼里是惊惧,却又不敢不回随轲的话。
“姐姐之前夸过我声音好听,也会经常来酒吧听我唱歌。”
任灯听着常潇明显误会了的话,也意识到为什么刚刚常潇会说那样的话。
她看向随轲黑沉瞳孔,眼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和着急解释。
“我刚刚帮你只是你正好撞到了我伞下,他们按着你砸的那辆车是我朋友新买的车。”
“帮你只是顺手,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上来就要让我花三十万买下你,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宣珍懒懒出声,“夸你声音好听,经常来酒吧听你唱歌,所以你就要自荐枕席?”
“你差点破坏了别人家庭和睦。”
她指了指自己,“你应该求我啊。”
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宣珍,文从昭拽了她一把,“闭嘴吧你,瞎添什么乱。”
常潇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把大衣递给到面前压迫感强烈的男人面前,一只手拢紧了胸前的衬衫,瑟瑟发抖。
任灯抓住随轲要去接衣服的手,“不过是件衣服。”
拦住他掌心的指尖因为失温,冰冷一片。
随轲皱眉,扣住了她纤软指尖裹在掌心。
任灯抽了抽自己被他扣住的手,没抽动。
随轲看向少年手中的大衣,眸光缓慢回在任灯发旋上:“心疼他?”
任灯被随轲这句莫名的话带起了火气,“你什么意思?”
换作任何一个人衣不蔽体,需要帮助,她都会把自己的衣服给出去。
常潇的年纪比她带的那些学生还要小上一两岁。
她的车就在旁边,她上了车开空调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