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目光从男人腹肌上落在那处淡粉掐痕上,又忍不住看向随轲的腰线——
随轲瞧着她好几秒都没动。
任灯脸蹭蹭染上粉霞,忙用手捂住眼睛,“我明明没捏很重。”
脑子里闪过,刚刚随轲掀开衣摆腰间被她捏红的证据还没消,她捂住脸带了祈求:“你把衣服放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她差点又被迫变成流氓了。
随轲垂着眼,“这下,记忆更深刻了,一个吻不够。”
任灯咬着下唇,颤着眼睫睁开眼睛,“你无赖,无耻——”
随轲的领带不知何时被拉扯开,散开的领口衬着锁骨清晰惹眼,既痞又风流。
任灯凝着男人锁骨,也不躲了。
她揪着随轲领带,覆上他后脑勺,垂颤着眼皮,唇压上他唇角。
堪堪碰上,她便极速撤离。
蝴蝶短暂栖落唇角,这吻轻得不能再轻。
随轲抬眼,毫不压抑眸中滚烫,“差一点。”
任灯听懂了。
她要再慢一点,猎人就会追着她的唇,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任灯磨了磨自己的齿尖,目视前方,“不许再提。”
随轲轻压唇角,笑得痞气,“真是霸道。”
因任灯他们这辆车出发最晚,进到包厢时,大家已经落座。
唯二空着的两张椅子正好挨在一起。
任灯一落座,就松开了被随轲牵住的手。
随老爷子看着自家臭小子亦步亦趋跟着小姑娘,落座后仍在和不想理他的小姑娘说话,笑眯了眼睛。
这臭小子脾气打小就像石头般又冷又硬,现在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他。
随老爷子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庄庚许久没见老爷子笑得这般开怀了。
想到老爷子身体,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钺给爷爷添了茶水,提醒道:“若是有不舒服,不要强撑着。”
随老爷子不满,“少念经。”
席间气氛极好。
文从昭不止一次朝任灯和随轲投去目光。
太般配,太赏心悦目了。
任灯筷子刚碰到盘中秋葵,面前的菜便被自家母亲转走。
傅湾用公筷,热情地给随轲夹菜。
任灯默默看了眼随轲碗里快要冒尖的菜。
照自家妈妈这个夹菜速度,随轲吃完得撑死。
她放下筷子,笑得不露声色。
长辈们在聊天,任灯已经吃得七分饱。
下一秒,秋葵被随轲用公筷夹进自己碗里。
任慷看见,笑得温和。
秋葵到碗里的频率基本上是任灯自己夹菜的速度。
有人服务,任灯索性低头吃菜。
她吃得认真,聚焦点和话题中心就不会落在她和随轲头上。
耳边是昭姐和随家大哥聊自己的花艺工作室。
倒扣在桌上的手机有新消息。
任灯低头编辑信息。
字打到一半,便听到随老爷子止不住的咳嗽。
随老爷子用手帕捂住嘴,笑着摆手:“老毛病了,无碍无碍。”
鲜红血迹在手帕上留下乌云。
傅湾和任慷已经起身。
这顿午宴并没有在随老爷子呕血后草草收尾。
随老爷子坚持要把这顿饭吃完。
老爷子的主治医生今日也跟着一起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现下就在车里候着。
随老爷子没有向任家人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
医生说,也就这两三个月的时间。
“来之前,我还和钺小子说怕我这身体不争气,不能留下好印象。”
任慷和傅湾对老爷子拖着病体仍登门拜访,十分动容,“老爷子这般隆重郑重,我和阿湾也怕没招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