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啦。”
任灯无奈停下脚步看宣珍,“要不你们俩继续聊,我先上去。”
宣珍不干:“不要。”
任灯:……
宣珍已经径直绕去主驾开,开门见山:“你们什么时候见父母?”
任灯这刻特别后悔没带根针线把宣珍嘴缝上。
宣珍这副姿态看似是甲方问乙方工作进程姿态,实际在给她挖坑。
一时让人不知道宣珍是她这边的还是随轲那方的。
随轲并未看宣珍,侧眸看副驾那侧站在原地的任灯:“我已经知会了爷爷和大哥,这周六上门拜访议亲,时间方便么?”
随轲的语气并不强硬,是在认真地和她协商时间。
任灯眉心微动。
嫁娶是大事,不管是家庭教养还是她自己这关,都做不到瞒着父母偷偷领证。
随轲不打算隐婚。
他们早晚会有这关。
一年之期是从结婚领证那日起算。
满一年后他们便能离婚。
早点结婚,早点能离婚。
想通这个,任灯点头,“方便,我明天晚上回家和父母说这件事。”
似看透任灯此刻想法,随轲唇边的笑淡了下来,黑眸幽深凝着任灯良久。
宣珍不满,“你答应明天晚上下班陪我吃火锅的。”
下一秒,她一副很好说话样子,“既然你明天要回家谈论终身大事,我就不占用你时间一起吃火锅。”
“你新买的那条项链我戴着怪好看的。”
任灯哪听不懂宣珍在趁机敲诈她。
她想,这闺蜜可以扔了。
这一晚上胳膊肘全在往外拐。
“戴,喜欢就拿去。”
“你一个开珠宝公司的,我那些不值钱的项链能入你宣老板的眼,是它的荣幸。”
宣珍得到想要的答案,嘴巴终于安静了几秒。
任灯站累了,她不想再等这俩人叙旧。
“上去了。”
宣珍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搭在车门上,低头朝随轲轻语,“任家是书香名门,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重礼数也看重教养,你别乱来。”
随轲漆黑眼瞳在月色下平添了几分寡淡不羁。
自始至终没分给她什么眼神的人抬了下眼。
宣珍这句话说得很轻,已经转身欲上楼的任灯并未听见。
她垂眼看随轲。
习惯了当上位者的宣珍,自觉在气场这块很少输给谁。
这会儿对上随轲黑沉目光,她倚着车门的身体往后退开半步,“别慌着走,下车,我带你和任灯灯上去看场好戏。”
任灯如果知道宣珍说的好戏是关于沈音尧的,这个楼她一定不会上。
隔壁大门大敞着,女人破碎地躺在地上,赤着的双足汩汩流着血。
宣珍看到隔壁门内的场景,脸色突变,忙转身去拦任灯。
任灯灯怕血。
宣珍动作晚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