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处的走廊有些清冷,走廊尽头的阳光沿着窗框折射细碎的阳光洒落在随轲半边白大褂上。
随轲就这么隔着距离看着她,眉眼沉寂。
任灯抿了抿唇,不知道这人站在这多久,又听了多久。
随轲走近,把马克杯递到她面前。
黑色马克杯衬得男人手指越发修长,骨节清晰分明。
杯子里装了大半杯温水。
黑色的马克杯一看便是私人物品。
任灯不知道自己刚刚站在走廊接电话,喝牛奶时整个人都在嫌弃。
一向端庄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这么嫌弃,也没见她扔掉手中的牛奶,反而一口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随轲折回办公室时饶有兴趣看了会儿。
专心打电话的人并没注意到他。
他在公室里没找到一次性水杯,索性用了自己的水杯。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杯子早上洗过,也消过毒。”
见她不接杯子,随轲挑眉:“敢强吻我,不敢用我杯子喝水?”
一声尴尬的咳嗽响起。
高海星看看天看看地,一脸我什么都没听到。
带她过来的医生在随医生那句话落后开始同手同脚,甚至撞到了墙壁。
脑门磕了好大一声响。
任灯抬起头瞪随轲,清水洗过般的眼眸里横着薄愠,潋潋生滟。
偏说出这句话的人神色平淡,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站在她侧后方,单手抄袋,不错目地看着。
她不接水杯,他就那么递着。
任灯想进办公室。
随轲好似故意般,挡在她面前不避不让。
任灯一冲动,接过水杯直接一口闷了温水。
她有什么不敢的?
后知后觉,齁嗓子的甜腻被温水冲了下去。
低磁笑音落在耳边。
任灯才发现自己掉他圈套里了。
这人就是故意的。
陌生医生和高海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八卦光芒。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陈素红和高石双在病房里安置下来。
高海星一秒也不愿意在医院多待。
任灯说开车送她去车站,她拒绝到了嘴边。
可又怕自己坐地铁过去会晚,晚了赶不上车回晋理她会很麻烦。
陈素红和高石双没吃完的早餐和牛奶被高海星从随轲办公室里拿到了车里。
车内只有咀嚼食物和导航的声音。
高海星饿狠了,这会儿狼吞虎咽吃得很急。
即使吃得急,她也时刻注意着不把食物残渣掉到车里。
任灯没开口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