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不安,以及愧疚占据整颗心脏,她低着头,努力地做好心理建设。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杨舒怀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他在沉默中叹了一口气:“他怎么死的?”
黎夏被他这声叹息惊到,蓦然抬头看向他的脸庞,可是她依旧没回答,杨舒怀心里只当默认烧死的。
可是黎夏心里也想,该怎么说让他心里不至于那么难过,看见那黑漆漆的木炭渣子,她才想起一个合适的说辞:“大概是烧死的吧。”
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天空,无奈地说:“死了也好,以免遭受折磨。”
人内心的伤痛是无法压制住的,可偏偏他在极力控制,到了情绪最难处的时候,也只是抹了一下眼角。
可惜并不是这样的,黎夏也不想说,她觉得不让他知道真相是最好的结果,这样谁也都能接受。
包括她自己的内心。
短暂的悲伤让杨舒怀清醒过来,他才想起刚才看见黎夏拉着行李箱,鬼鬼祟祟地往车子方向走。
他说:“你……是怎么回事?”
“我准备走。”她说:“跟你回国。”
杨舒怀有点诧异:“就现在?”
“对,杨舒怀,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国吗?”黎夏很是坚决:“我跟你走。”
天色微微亮了起来,两人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因为天一亮就很难再离开,杨舒怀也顾不上问她原因,至于想要知道她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过问。
杨舒怀答应了,黎夏的心也安了下来。
凌晨四点左右,她启动了院子里的越野车,车子的动静让部分人惊醒起来,同样也惊到了站岗的民兵。
黎夏对他们打招呼:“嗨,兄弟,你应该认识我的,今天是我回去的日子。”
其中一人往车里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庞,随即对另一个兄弟说了几句话,两人用当地语言说了敬语问要不要通知老板。
黎夏看见他们那么谨慎,心里冒火地怒骂他们,以黎冬女儿,二老板的身份压他们。
两人不知所措,只能直接放行。
要不是黎冬昨晚休息得晚,他们也不能顺利逃走,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黎夏一个劲地开快车,只想在两个小时之内到当地的机场。
山里的路并不好走,弯弯绕绕又过了好几片树林子才到宽广的大路上,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身体也明显感觉到初晨的凉爽。
“距离机场大概多久?”
“一个小时。”
“不用。”黎夏猛踩油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半个小时就能到。”
越野车飞速一样穿梭在大公路上,杨舒怀抓紧了把手,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完全想不到几年过去,当初的小女生已经成了胆大包天的女赛车手式的女司机。
到达机场的时候天完全亮了,这时黎夏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少下,在机场内她给阿曼德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就把手机扔在了垃圾桶。
电子屏幕显示到达登机时间,黎夏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经过检票,安全地上了飞机,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刻她很是安心。
空姐正准备关舱门。
这时一位空少来到她身边,接下来就听见广播里停飞的播报,群众纷纷抱怨,人声嘈杂,黎夏的心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果然下一秒,空少走到她面前说:“小姐,有位先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