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问得直接,眼神坦荡。
阮静一下子倒愣住了,定定看她半晌,扑哧一笑。
她自顾走到廊下:“你也说了,你无财无人,没什么好图谋的,那你怕什么?”
阮静把膏药放在小几上:“我之前所说,就是真的,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
“今日我发现,我曾经有兄长疼爱,但你……好像并没有,笙笙,我别无他意,你若不信,可叫府医来问问,我带来的膏药,可有异常。”
余笙笙听出来了,人家是觉得她可怜。
阮静话说完,转身离去。
周嬷嬷看看那包膏药:“小姐,要用吗?”
金豹豹把包打开,里面的药膏药味浓郁,剪成一个个圆形,看得出来是费了一番功夫和心思的。
余笙笙轻抚手臂:“用。”
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她也不会更扛着和自己过不去。
金豹豹眼睛眨巴,追出院子去。
周嬷嬷低声道:“小姐,她说归说,还是要小心些,就算无恶意,她与夫人这关系……怕是与她走得近了,也讨不了什么好。”
余笙笙握着手腕,感觉膏药上散发出来的暖意:“我与她划清界限,在夫人那时也讨不了好,所以,不必在意那些。”
周嬷嬷点点头,她也能感觉到,自从吴奶奶故去,小姐确实不一样了,以前还坐委屈求全,现在根本不会。
金豹豹又像风一样跑进来:“小姐,大将军和苏知意回来了。”
余笙笙等着她的下文,金豹豹语气颇有些失望:“听说只是罚了俸禄,别的没有。”
余笙笙目光微冷:“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想把此事压下,没那么容易。”
金豹豹兴奋地搓手:“小姐,我准备好了。”
“那就去,像说好的那样。”
“是。”
金豹豹又跑了。
周嬷嬷一头雾水:“小姐,您和豹豹说什么了?”
“嬷嬷不必管这些,知道得越少越好。”
周嬷嬷缓点头:“好,老奴听小姐的。”
刚在小椅子上坐下,苏怀远又来了。
“笙笙,”苏怀远一脸愧疚,“是不是生为父的气了?”
余笙笙抿一下唇,岔开话题:“大将军找我有事?”
“笙笙,你莫要生气,为父替知意顶罪,也是觉得她吃了番苦,腿受伤,又退了亲,为父气她,但也不能不管她……”
“我明白,”余笙笙轻声,“大将军拳拳爱女之心,我懂。”
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父亲,真把苏知意推出去,那才是冷血无情。
“皇上曾说要削她郡主之位,”苏怀远叹口气,“若非念及她与六公主的旧日情分,怕是已经落实。”
余笙笙微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不过,她确实有错,儒剑那个贱婢撑得家宅不宁,确实该死,但知意也该修身养性,此次去参加宫宴,我不会带她去,让她在院中禁足三个月。”
苏怀远摆足了诚意。
余笙笙不语,惩罚,不够,她要的远远不只是什么削位,什么禁足。
至于怎么做,她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