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屏着呼吸，腰间的酥意，令她整个人被颤栗了下。
她摁住他的手腕，“好好开你的车！”
这里是程家公馆前的公路，几乎没有外车。
他们速度很慢地驶入公馆花园。
下车时，初禾接到了迟叙的电话。
他大概是快登机了，背景音是机场的广播音。
“你没在家？”
他的问让初禾皱了皱眉。
她想起家楼下的寸头，不管做什么，去哪儿，他都用精明的眼神盯着她，再悉数汇报给迟叙。
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逆反来，“哥，你不也没在吗？”
程墨京脚步顿在石阶上，看向了她。
迟叙同时也静默住。
初禾肩上披着程墨京挺括的西服，鹅黄裙摆像随风摇曳的小黄花，她把长发别到耳后，露出倔强的脸。
那边沉默了几秒，没有生气，反而连呼吸都是温柔的：“怎么，心情不好吗？”
“本来是挺好的。”她依旧是有点冲的语气。
程墨京忍不住轻轻笑了声。
迟叙倒很努力在缓和她的情绪：“如果你反感，我让他现在就走，之后不会有人再跟着你。”
初禾认真地道：“哥，你没有经过我同意，随意让人跟踪我的行程，真的很不尊重我。”
“是因为最近公司树敌不少，出于安全考虑才这样做。毕竟一看不到你的行程和动态，我就会很不安。”
迟叙低缓地表达歉意，温和而直接的陈述，深入人心，“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初禾闭了下眼，再睁开：“哥，我已经成年了，你应该把眼睛和心收回去，好好照顾顾老师。”
“道理是这样，但从高中起，你就在我视线下成长。身为你的哥哥，兼监护人，我没办法真正放手……”
“哥，我恋爱了。”
初禾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夜间的风簌簌而过，拂开一层似有若无的湿气，下雨丝了。
初禾感觉手臂被拉了一把，人已经被裹进程墨京的怀里。
他拥着她站在屋檐下，雨雾将他们与这个世界隔离开。
不远处，程墨京的车胎下很快积了一层水。
与德系车不同，英系车低调不扎眼，像位雨中而立的英国绅士。
雨下了一会儿，顾皎皎在催促迟叙登机了，他平淡的声音才传来：“和文斯远吗？”
永远是温和没有起伏的语调。
初禾望向身边的人：“不是他。”
发现程墨京也同时在注视着自己，他眼神又深又热。
在逐渐变噪的雨声里，初禾感觉到他眼神炽热的力量，仿佛要深入到她每一寸细胞中去。
这端，迟叙已经弯身进了机舱，在头等舱前排落座：“那是谁。”
默了默，想起她不喜欢自己这样过度侵犯隐私，他补了句：“可以告诉我么？”
那端已经没有了声音。
迟叙仔细去听，只剩两人亦深亦浅的呼吸声。
“小禾，你身边有人吗？”
迟叙视线凝固，他忽觉世界静极，有种此刻冲下飞机到她身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