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一个小东西从他手心里飞过来。
擦过初禾的膝盖,掉在座椅旁边夹缝里。
“他钱包里夹的。”程墨京没看她一眼,侧颜冷峻而生硬,“到底谁裤裆不安分。”
初禾捡起来,经典durex的包装。
这是文斯远带到她家的?
她一时哽住。
“让一个男人在你家洗澡,这和主动脱光了站他面前没有区别。”
程墨京嗤了声,平日里的慵然不羁全然消散,鲜见地动怒,“你这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脑子,会这么傻?”
初禾一言不发。
他深沉如墨地凝视她,阴沉得像即将暴雨的天空:“不傻,那就是揣着明白装傻,你想和他上床。”
“就算是,你也管不着我。”初禾将杜蕾斯攥在手心里。
她承认,反而更点燃他怒火。
他卸了领带,调低座椅,把她拎到自己身下。
指尖顺着她脖颈后的绒发,缓慢往下顺。
初禾感觉到脖子那块忽冷忽热,她有点害怕,但更多是他灵巧指尖带来的享受。
仅仅是触摸,身体便条件反应地感觉刺激。
忽而一下,她感觉下颚被掐住,他大掌宽大,足以控制住她整个脖子。
初禾扬起下颌,姿态完全被他掌握。
他指尖挑开拉链,将毛衣推到高处。
“想上床,哪个男人不是上?”他轻轻叼住她,沙哑着嗓音。
突然降落的刺激狂吻,让初禾彻底沦陷。
“当然不一样。”
指尖穿入他的发丝,初禾眼睛里水汽濛濛,低声控诉着,“他想睡我,但至少也是想以男朋友的身份睡我。”
忽然,那刺激感消失,程墨京停在原地。
初禾躺在那,任衣服敞开,双眼就那么直接而深入地穿透他:“但你呢?你什么也给不了我,还想管我,质问我。”
今晚月色极好,把车里映得银灰蒙蒙,也让初禾看清了他的表情。
“这点你承不承认?”
这是初禾第一次从程墨京脸上看到这种复杂神情。
他缓缓起身,理智逐渐吞掉最后一丝欲念。
“你想谈?”
初禾听见他突然的反问。
更像在试探她的态度。
他补了一句问:“是和谁谈都可以,还是只想和我?”
“我承认你在我心里是有点不一样,毕竟睡了这么久,说没依恋是不可能的。”
他认真,初禾也同样报以真诚的态度,“但这只是肉体记忆的依恋,很短暂,也很容易被消磨掉。假如文先生喜欢我,那我也愿意和他试一试。”
初禾从未和他这么平静地交流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他们总是浅显相拥在一起,偶尔聊聊肤浅的生活琐事。
两人偷欢疯狂的那一年,她还挺喜欢的。
但越来越多次后,她发现自己开始慢慢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的前戏,想要他说更多呢喃暧昧的话语,想要他接吻时,深深注视着自己。
初禾想,索性她就把这件事聊开。
彼此唯一交心一次。
她眼神映着窗外皎白的月光,明亮而透彻地看着他:“你呢?”
“诚实地说,我也喜欢你,初禾。”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快到初禾感觉不到开心或高兴,只觉得是他不经思索后的回答,“程墨京,我在认真地问你。”
“我在认真地回答你。”
程墨京与她对视,初禾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些不同的情绪,却失望地发现,他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程墨京忽然顿住,“但我还承诺不了你一个身份。”
初禾明白,他的身份地位,他的家族势力,都注定让他不能简单谈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