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慵懒不羁。
迟叙一字一顿:“不劳你费心。”
程墨京扯唇浅笑,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离开,压迫的气息明显消散大半。
初禾心跳归于平静,有种劫后余生的微死感。
一段五分钟的聊天,初禾感觉比翻云覆雨几小时都累。
突然,她感到额头盖上一只宽厚的大手。
耳边是迟叙担忧的声音:“总感觉你精神不好,刚才还咳了两声,生病了?”
初禾摇摇头。
耳垂上温润的珍珠也跟着晃荡两下,衬得她肤色如雪般清透凝润。
明明晃眼,却让迟叙的眼神暗了暗。
程墨京那话虽然浑,但也直戳他心。
他的小禾长开了,长成了袅袅娉婷的女人。
细看眉眼间虽单纯,也有几缕勾人的风情。
已经二十三岁。
再过一两年,也是可以考虑婚嫁的年龄了。
生日宴进行得如火如荼,转眼到了吃蛋糕许愿的时刻。
程墨京被簇拥在人群中央,三层蛋糕上的烛光摇曳,映得他漆黑的瞳眸明亮而透彻。
初禾就站在人群最外圈,只能勉强透过人群看到他的脸。
在大家走调的生日歌中,程墨京又被起哄许愿。
“程大少现在是要啥有啥,还许什么愿啊?”
“以程少的实力,肯定许事业愿吧。据说,程家在争西南的那块地皮,要是能拿到手,盖程家的大楼,就又创新记录了啊。”
“那地段,营收好几百亿起步吧。”
初禾听着周围叽叽喳喳报着钱和数字,感到一丝丝麻木。
现在想想,她上午大笔一挥,自认为潇洒地留下5758。
真是个笑话。
回想当时程墨京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一定以为自己甩了他,还要狠狠羞辱他。
初禾叹了口气。
她现在又累又困。
但不敢松懈,得时刻绷着神经,盯着程墨京这颗定时炸弹。
“许完了。”台中央,程墨京很快睁开眼,将蜡烛吹灭。
生日宴会即将散场,初禾仍旧浑浑噩噩,沉浸在睡了一年的男人是程墨京这件事上。
她走上二楼,打算去清醒清醒。
二楼的厕所不分男女,装修得像个奢侈的小型宫殿。
初禾只打算洗把脸,加上外面客人走了七七八八,她便没有锁门。
接一捧清水,湿润面庞。
困意褪去,她感觉整个人清醒多了。
但紧接着,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初禾反应倒快,及时摁住门把手,低声道:“里面有人。”
但外面的人并没有停顿的趋势,一只矜贵漆黑的皮鞋,霸道地抵进门缝里。
初禾怔住,她猜测是个喝醉酒不省人事的客人,正要大声呵斥。
抬头时,人僵了一下。
趁她发愣时,程墨京已然走进来。
长腿一勾潇洒带上了门,顺势“咔哒”一声锁上。
他伫立在灯光下,逼仄高大的身体,几乎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
俊容有几分薄红的醉意,身上那慵懒性感的气质却愈发明显。
在他身躯阴影的笼罩之下,初禾步步往后退。
一瞬间,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
他磁性的嗓音染着颗粒感的笑意,缓缓走近,端详着她颤抖的模样:“挺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