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知道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一直套话?
她肯定是自己吓自己。
“有,我来例假了,你走得好巧哦。”
贺宴川甚至没搭理她。
阮柠继续说道:“大概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这样一算我可能要一个月见不到你,你不会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吧?”
“你家在哪?”
“永溪县安河镇。你听过吗?”
“有几个不错的度假村。”
“对。”阮柠含笑,“你要是过年无聊,可以来找我。”
那边沉默了,阮柠忽然觉得,好像没话说了。
她总觉得贺宴川好像藏着心事,但是她也不敢多问。
多说多错。
“挂了。”
“嗯,晚安。”阮柠等那边挂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他今天很反常。
甚至连平日里的骚话都不说了。
这还是贺宴川吗?
楼下,贺宴川推开车门下车。
他走上楼梯,站在阮柠家门口迟疑了很久。
想敲门,但是迟迟没有抬手。
烦躁的情绪再次占据了心头,贺宴川从口袋中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他烦闷得连续抽掉了两根,但是仍旧没有敲门。
她不跟他说实话,进去了,难道她就会说了?
不管是那段录音,还是和贺宴行抱在一起的照片,无一不在折磨着贺宴川。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啃噬着,吞没着,他的意志力
阮柠,她真是寡义薄情。
喂了这么久,还没喂熟。
贺宴川的皮鞋踩灭了烟蒂,转身下了楼。
他没上车,车内烦闷,况且,他没有思虑好应该去哪里。
御府壹号冷清,没有任何生气。
明鹤堂更不可能去。
这段时间和阮柠游戏久了,仿佛已经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的冷清日子。
哪怕是当初孟阮不告而别,似乎都没那么让他觉得难熬。
贺宴川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他接到贺有鸣的电话。
“爸。”
“发给你的录音,听了?”那边的贺有鸣在咳嗽,但是声音依旧威严。
“嗯。”
“这个女人对你并不是真心。”
“嗯。”
“留不得。”
“爸,孟阮回了杭城,您应该知道。”
“所以呢?”贺有鸣听见这个名字便觉得头疼。
孟阮,一个让贺家所有人都头疼的人。
贺宴川眼神微眯:“如果你动了阮柠,我转头就跟孟阮在一起。看您怎么选择了。”
贺有鸣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己儿子说这样的话。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贺有鸣颤着声音质问贺宴川:“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在威胁我?”
“不是。爸,我真喜欢这张脸。”贺宴川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的口气,“全世界只有阮柠和孟阮有这两张脸,我让您选。”
“好事不干,整天沉溺于情爱,有什么出息?!”贺有鸣的口气愈发不好。
“爸难道不是沉溺于情爱,所以才舍弃了我妈?”
贺宴川的口气非常平静,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非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
一句话,将贺有鸣问住了。
贺有鸣瞬间脸色涨红,谁也不愿意被揭开遮羞布。
“贺宴川,你别忘了你在老爷子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半年之内,如果工厂盈利达不到一倍,我看你怎么收场。半年后也不知道我还在不在。”
“爸,您会长命百岁的。”
“你就是仗着我对你妈的愧疚,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战我的底线。”贺有鸣厉声说道,“论生意,你哥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
“强有什么用?谁让他没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外公,和一个把百亿遗产留给外甥的舅舅?”贺宴川笑道,顺道儿嘲讽了一遍贺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