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川的烧也终于退了,她和贺宴川不是在做,就是待在一起,看剧,睡觉,陪他开会,处理工作。
今晚贺宴川说想吃她做的面条,于是阮柠在厨房忙前忙后了两个小时。
其实做面很快,但是阮柠莫名紧张,担心贺宴川会不喜欢,所以磨了很久。
她做了一碗番茄牛腩面,刚刚撒上香菜和葱花,准备叫在洗澡的贺宴川出来吃饭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阮柠下意识地以为是杨旭。
因为刚才贺宴川打电话让杨旭送一份文件来。
她匆匆走到玄关处去开门,然而一打开,赫然看到了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
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发,眼眸清冷矜贵,她穿着一身灰紫色皮草,里面是一件抹胸裙。
阮柠心想,当大美女真累,冬天也要挨冻。
“打开门,我还以为是贺宴川新请的保姆。”孟阮见到阮柠的那一瞬间,脸色是难看的。
但是很快,她开口,嘲讽了阮柠。
好像用言语,就能够刺激到阮柠,扳回一局。
阮柠此时穿着的围裙还没摘下,她倒也不介意被说。
“孟小姐有什么事吗?他在穿衣服。”阮柠淡淡说,实话实说。
她其实不想跟眼前这位白月光起冲突的。
毕竟她就是对方的替身。靠着这张脸留在了贺宴川身边。
她怎么好跟白月光置气呢?
但是太难听的话,阮柠还是会反驳的。
比如现在。
孟阮脸微滞,推开阮柠就走了进去,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刚好贺宴川听见声音,一边穿套头毛衣,一边走了出来。
孟阮看到他正在穿衣服,脸色难看至极。
“你是把她养在家里了?”孟阮冷着脸看向贺宴川。
贺宴川的眸色不悦,阮柠心想,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不欢而散过一次了,贺宴川看着孟阮的眼神有明显的愠意。
阮柠随口说道:“别误会了孟小姐,我只是个新来的保姆。”
说完她走向了厨房。
给金主和白月光留点空间,应该的。
但是在转过身的时候,阮柠的心脏还是没来由得刺痛了一下。
她暗骂自己不应该,强忍着不适走进了厨房。
面都要坨了,她不能让自己饿着。
书房内。
孟阮从背后抱住了贺宴川,低声得啜泣:“求求你,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了,你一定要陪我去。”
“你老公呢?你们不是很恩爱?”贺宴川反问。
“他能不提他吗?”
“你婚姻不幸,所以要回国,顺便找我?”贺宴川的声音冷了三分,“你怎么不去找贺宴行?哦,贺宴行不会理你。”
后半句话,带着浓重的嘲讽。
孟阮面色慌了,将脸靠在了贺宴川的后背上:“我知道,在我最难的时候只能依靠你。阿川,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贺宴川听见这句话,忽然伸手推开了孟阮的手。
他转过身,冷然看着她:“所以,你只有最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因为我是舔狗。”
“我没有这么说你。”孟阮慌了。
她抬起手,给贺宴川看了自己手上的对戒:“这枚戒指我一直保存着,我没有扔。”
“那你老公可真不幸。”
孟阮见自己的话不起效,忽然伸手将肩上的皮草推下,白皙的肩膀上,身后,赫然的伤疤,淤青。
“阿川,帮帮我,好吗?我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这个熟悉的词眼,从相似的两张脸中说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阮柠吃着碗里的面,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