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贺宴川,一脸的无所谓,甚至靠在了椅背上。
贺有鸣气得捂住了心口:“你这个逆子,南城的工厂,是我一辈子的心血!”
梁美姻趁机对贺老说道:“爸,贺宴川既不懂规矩,又闯了弥天大祸,是不是该罚?”
梁美姻从贺宴川进门那一天起就欺辱他,从来没把他当做人来看待。
只是这些年贺宴川一直有贺有鸣护着,她一个上嫁的女人,也不好违逆自己丈夫的意思。
今天,总算被她抓住了把柄。
贺老一直沉默着,叹了一口气,对贺宴川开口。
“阿川,工厂被查封,事情闹大,明天必然影响公司股价。这个损失,你赔不起。”
“爷爷,我甘愿受罚。”
“怎么罚?”贺老看着眼前这张和儿子长得相像的脸,一声叹气。
当初儿子把这个十岁的小孩带回家的时候,说是收养,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贺宴川是私生子。
这些年,贺老一直不过问贺宴川的事情。
一来是为了给儿媳和贺宴行面子。
二来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孙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只可惜,他接不住他爸给的基业。
贺宴川起身,双手撑在了餐桌上,平静说道:“明天开始,我自愿离开贺氏总部。南城的工厂,我会让它起死回生。但是爷爷,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老皱眉:“什么条件?”
“如果我能让南城工厂的生产线起死回生,我要进贺氏董事会。”
进不进董事会,一靠大股东投票决定,二靠贺老一句话。
贺老沉默了。
贺宴行开口:“起死回生?起码得翻一倍的盈利,你才算将功补过。”
贺宴川点头:“行,半年之内,翻一倍。否则,我永远离开贺氏。”
贺有鸣恨铁不成钢得指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一倍的盈利意味着什么?”
“爸,放心吧。”
贺老看着贺宴川很久,终于开口:“好。半年为期限。”
“成交。”
“但是这件事是你闯下的祸,你必须受罚,这是贺家家法。”
贺宴川忽然摘下了手表,还有食指上的对戒。
这还是阮柠第一次看见他取下这枚戒指。
他气定神闲得将手表和戒指放在了桌上,转身走向了门外。
外面风大雨急,贺宴川就这样孑然一身得走进雨里,跪在了雨中。
阮柠愣住了,看向了贺宴行。
贺宴行对她开口:“这是贺家家法,凡是犯错者,都得在明鹤堂跪足三个小时。”
阮柠瞬间心惊:“外面真大的雨,三个小时,他怎么受得了?”
贺宴行的口气仿佛是在警告阮柠:“阮小姐,这是贺家的家事,你别插手。”
阮柠的手攥紧了衣角。
现在是一月,冰冷刺骨的季节。外面是零下的温度吗,再加上下雨,雨打在身上就跟钉子一样。
哪怕是站在雨中撑着伞,寒气都会入体,更别说在雨中淋几小时雨了。
贺宴川像是一个被罚了,但是根本不打算认错的小孩,身姿笔挺得跪在雨中。
一眼望去,根本不像是在罚跪,更像是哪个男明星在拍戏。
半小时过去,贺家人坐在有暖气的餐厅中其乐融融得吃着饭,贺宴川不在,似乎所有人都自在了很多。
滚滚原本去上书法课了,也被育儿嫂和司机接了回来。
滚滚一回来就跑到了阮柠身边坐下。
“漂亮阿姨你果然是我小叔的女朋友,都来我家了。”
阮柠心都揪着,她根本吃不下一口饭,更无心和滚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