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川一脸无所谓:“母亲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
梁美姻怒斥:“谁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早在十七年前,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阮柠抬头,看到贺宴川的脸色陡然变了,阴云密布。
贺宴川看向了一直没有发话的贺老夫妇。
“爷爷奶奶,孙子受了委屈,你们怎么不帮我出头?”
贺老夫人皱眉抬头看向了贺宴川:“你非要选这样的日子过来?是嫌我们两个活得太长了?”
贺宴川面色轻松,舌扫了一下后槽牙:“也是,毕竟对外我只是个养子。不配参加贺家的家宴。”
一直没有开口的贺老终于忍不住,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敲了两声。
他一脸威严,一双已经有些泛黄的双眼盯着贺宴川。
“你要是有你哥半分体统,也不会至今连董事会都进不去。”
“爷爷,进董事会,不就是您点头的事吗?”贺宴川嬉皮笑脸。
贺老叹了一口气,看着贺宴川嘴角的血渍和他脸上的手掌印,终究还是心软了。
“好了,阿川既然人来了,就一起吧。至于这位阮小姐,你是宋萌的姐姐吧?”
阮柠点头:“贺爷爷您好,我是阮柠。”
“既然是亲家,那就一起坐。”
贺老太太别了一眼阮柠,低声说道:“是不是亲家都说不准了。”
贺老呵斥:“少说两句。”
梁美姻气的脸都白了:“爸,你明知道我看不得这张脸,不行,她必须滚出去。”
梁美姻嫁进贺家三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违背自家公公的意思。
在贺家,贺老爷子就是天。
梁美姻当初是上嫁,因此这三十几年来一直都非常克己复礼,战战兢兢。
今天,是真的忍无可忍。
贺宴川护在了阮柠面前,嘲讽得看着梁美姻:“妈,对着这张脸吃不下饭,刚好减肥了。”
“你!”梁美姻气的抓着贺有鸣的衣袖,一脸泪容。
贺有鸣不悦得看着贺宴川,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
平日里一直都听话,虽然在外纨绔,但是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个谨言慎行的。
贺有鸣知道他的野心,也因为愧疚一直偏疼这个小儿子。
但是今天贺宴川做的,真的太过了。
为了维护妻子的面子,贺有鸣打了他一巴掌,现在手还在发颤。
贺老发话了:“好了,都去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一句话出口,纵然梁美姻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够住嘴了。
到了餐厅,贺宴行姗姗来迟。
他看到阮柠的时候,并不意外,但是眼底透露出的隐约失望,被阮柠捕捉到了。
贺老太太将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最疼爱的孙子。
“宴行,快来快来,坐在奶奶身边。”
阮柠看了一眼身旁的贺宴川,他只能坐在离贺老最远的地方。
他在这个家,只不过是个养子。
一顿家宴,他甚至不配被通知。
贺宴行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得落在阮柠身上,阮柠浑身不自在。
然而下一秒,贺宴川的手忽然碰到了阮柠的腿。
阮柠惊了一下,差点手中的茶杯都没拿稳。
“我已经够紧张了,别胡来。”阮柠低声说道。
贺宴川却是越来越大胆和放肆。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贺宴行一直在盯着你,快把你看出花来了。”
“我没招惹他。是你自己带我来的。”
言下之意:你以为我想来?
“没办法,阮老师太拿得出手了。”
他故意这么说的,回敬她在莫干山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贺宴川的手愈发不安分,阮柠紧张得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