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整个求仙城上,都悬着一把随时会坠落而下的利剑,他们作为花流云嫡系,亦在这剑锋之下。
“天竹啊,将此次张家杀人夺宝之事,通过各地分院散播出去”
身后叶天竹略有一愣,举目看向许沐风,有些迟疑开口。
“张家强盛,张白书更是渡劫强者,别人会相信吗?”
许沐风嘴角微微勾起。
“放心吧,此事妖族与听风阁均有参与,他们自然会为我等作证,这可是分化逍遥宗的最好时机”
“想要对付如此一尊庞然大物,我们必须借力打力,让张家不敢轻举妄动”
叶天竹神情同样凝重,且不说整个张家,就张白书那一尊渡劫期,就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好,我这就去安排”
他点了点头,御剑往飘香院而去。
飘香院。
今日大门紧闭,门牌上挂着歇业二字,楼内静悄悄的,不再有往日欢声笑语,不再纸醉金迷,显得很是孤寂。
叶天竹推开房门,走进楼内,二楼上便有一颗葡萄飞来砸在了他的头上。
“嗨!天竹,张嘴”
叶天竹皱眉抬头看向二楼,便见一青年公子倚在窗边,他俊俏的脸上疤痕遍布,身上缠着纱布,笑脸盈盈扯动着伤口,手边还放了一盘葡萄。
如此笑容,如此语气,不是花流云还能是谁?
他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顿时一颗葡萄就飞进了他嘴巴,顺着他喉咙直达了胃里。
“哈哈,那一颗有虫”
看着花流云坐在窗边拍腿大笑,叶天竹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他满脸骇然扭头看向城外方向,而后又揉了揉眼睛看向二楼,错愕开口。
“流云,你不是被抬上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哎哟,你这是诈尸了?”
花流云拈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脸上露出了一副阳光笑容。
“死亡,不过是一场精心的骗局罢了”
叶天竹回过味来,脑海一幅幅画面闪过,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以假死脱身,防备张家报复,从明转暗”
想到这里,他又微微皱眉。
“流云,这能骗得过张白书吗?他号称逍遥宗智囊,岂会轻易中计?”
花流云再次拈起一粒葡萄丢进嘴里。
骗张白书吗?
自然是骗不过,这一战张家死了太多嫡系,莫说是他没死,就算是死了,怕也会被张白书挖出来鞭尸。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杀了还不止一个。
但!
“谁说我要骗的是张白书?我要骗的是……汤可微”
说到这里,花流云脸上笑容越来越盛,伤口撕裂越来越大,鲜血再次顺着面颊流下,让他和煦的脸庞看起来平白多了几分狰狞与狂傲。
“失去理智的父亲不好骗,沉浸于情爱的女人却是容易得多”
“前路艰难且险阻,自有人为我负重前行”
“哈哈哈……啊哈哈哈……天竹,葡萄,接着”
那阁楼上,再次扔下了一粒葡萄。
晃神的叶天竹没注意,那粒葡萄径直掉在了地上,摔得有些扁平,楼上花流云面色骤然一沉,吓得叶天竹急忙拾起葡萄放进了嘴里。
点点冷汗从叶天竹额头冒出,他修炼至今,经历过无数生死,面对过无数强者,却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压迫之感。
那二楼上的男子看起来憨厚老实,却让他如面临深渊,如仰视恶龙。
见到叶天竹将那粒葡萄吃了下去,花流云脸上阴郁散去,转而化成了难以掩饰的大笑。
“哈哈哈,天竹,掉地上的就扔掉呗,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