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报告已经交给杜哥了，不过……”柳江河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他原本正想向张家明倾诉一下汪传军给他制造的种种难题，还有那份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调研报告背后的故事。
“交了就好，那就等明天会上再说吧，对了，书记专门交代了，你明天要参会哈”柳江河话还没有说完，张家明便有事匆匆将范佳成叫走了，只留下柳江河呆立原地，心中满是无奈和郁闷。
由于安宁县的两位一把手把张家明陪高兴了，所以晚上这顿饭一直吃到十点左右才结束，从安宁回到棉城市区已经是十一点过，要不是现在通了高速估计还会更晚。
清晨，起了一个大早，出去慢跑了十公里回来洗漱之后，就往会展中心走去，他到的时候杜从海和市委宣传部的领导正在组织人进行会议签到。
今天会议以市委理论学习中心组扩大会的方式召开，参会人员包括所有在棉城的市领导，四大家的秘书长、副秘书长，市级各部门单位的一把手，算起来也是市里面最高规格的会了。
杜从海见到柳江河过来，给身边的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声，把柳江河拉到了一边，神情有些凝重地道“江河，你那篇调研报告是自己写的还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你的水平啊”
原本在前天晚上，当杜从海汇编校稿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
凭借着他对柳江河多年来的了解，耗费整整一个月精心打造出来的成果，绝不应当呈现出这般毫无新意、空洞乏味的陈词滥调。
杜从海当时便打定主意，准备在昨日清晨寻个合适的时机，与柳江河好好谈一谈此事。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当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便被汪传军紧急召唤至其办公室。
汪传军希望能将今日会议的整个流程仔细梳理并核对一遍，这一通忙活下来，一直干到夜幕降临，中间几乎未曾有片刻停歇。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本以为可以松口气稍作休息的杜从海，却再次接到汪传军下达的任务，需要在已然定稿的汇编材料中添加新的内容。
于是乎，杜从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挑灯夜战，直至黎明破晓时分方才大功告成。
如此高强度连轴转的工作状态，使得他早已疲惫不堪，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之前想要跟柳江河提及的那个重要问题。
此刻，望着杜从海那一脸憔悴的模样，柳江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主动开口向杜从海讲述了自己前天所遭遇的种种波折：同样也是被汪传军呼来喝去，不仅反复折腾，还要按照他的要求修改稿子。
待柳江河叙述完毕，杜从海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难看。
只见他稍稍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说道：“江河啊，我有件事儿得告诉你，但你听了可千万别冲动！”柳江河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这时，杜从海才小心翼翼地将嘴巴凑近柳江河的耳边，轻声吐出一句令人震惊不已的话语：“他妈的，你被人坑了”
“什么！我被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柳江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此刻他的脸上仿佛写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