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扬狠狠地瞪着乐章:“再多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乐章被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崔远扬,满脸无辜。
唉,可怜的乐章,郑写意心中叹息,是不是想告诉她,崔远扬已经派了人到王府卧底,她已经知道了,多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好人啊乐章。
郑写意险些笑出了声。
见郑写意似乎没有察觉到乐章究竟想要说什么,崔远扬理了理由于以过快的速度掠出来而微微掀起的衣衫,正色道:“你接到的人呢?”
“呜呜~呜呜呜……”
乐章捂着自己的嘴发出了呜呜丫丫的声音。
崔远扬被气得翻了个白眼,额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现在强忍着不一巴掌打死乐章的冲动,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说人话。”
“说几个字,”乐章快速放开嘴巴,又快速捂上,“不割舌头?”
崔远扬深呼吸一口气,压制动手的怒意:“只要不是废话。汇报案情进度不算废话。”
听到崔远扬这么说,乐章蓦地松了一口气,放开双手,喘了两口气说道:“锦绣坊的坊主就在外面。你是不知道啊主子,今天去接这坊主,一路上是有多纠结,我骑着我的小马出门,结果没走多久它竟然开始拉肚子……”
“请坊主进来。”
崔远扬直接无视乐章的碎碎念,高声吩咐道。
乐章被打断也没有任何不满,依旧高高兴兴地从门口出去,将候在门外的锦绣坊坊主请了进来。
锦绣坊坊主是个四十几岁的妇人,衣衫低调而华贵,装扮精致而不张扬,看上去颇有气度,她进入大堂之后发现郑写意也在,也只是神情微讶,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吃惊。果然不愧是皇城最大绣楼的坊主。
“民妇罗慧婉见过郡主,见过大人。”
郑写意和崔远扬两人站得极近,她便一同朝二人见了礼。
“不知司主大人派人找民妇前来,有何吩咐?”
郑写意走回了客位,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这里怎么说也是悬镜司,崔远扬的威严很重要。
“素闻坊主刺绣技艺精湛,高超卓绝,在刺绣布艺方面更是见多识广。”崔远扬说得很官方。
“大人谬赞了。”
“今天让坊主前来,是想让坊主辨认一物。”
崔远扬招了招手,一个悬镜司侍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中摆着一双绣鞋。
“据说此鞋上的刺绣技法独成一派,希望坊主能仔细辨认一番,找到这刺绣的出处。”
“是,民妇竭力为之。”
侍卫将托盘端到了罗慧婉面前,罗慧婉凑近绣鞋,细细辨认起来。
看了一会儿,罗慧婉说道:“此绣法确实比较独特,习得的人比较少,不过不是说有多难,只是耗费的功夫和能够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
“那这绣技来自何处?”崔远扬只关心这个。
“这……”罗慧婉的表情有些踟蹰。
“但说无妨。”
罗慧婉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了郑写意一眼,沉默了片刻道。
“长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