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郑卫廷担心地牵郑写意在凳子上坐下,朝旁边招了招手,示意可以上菜了,边有些责怪地瞪着郑写意:“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你还怪爹回来早了?要是爹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被那些人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爹,您说得太严重了。”郑写意好笑,按照原主的性格,恐怕得是她把别人嚼得骨头渣都不剩吧。
“还严重?你都被人冤枉成杀人凶手了,还要多严重?”仆从快速上了菜,郑卫廷没有假手旁人,亲自给郑写意盛了一碗汤。“我还不知道你,虽然经常闯祸,打人是有的,但是杀人,还是杀的伯府新媳妇,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郑写意接过汤,乖巧地喝了一口,觉得饿了大半天的脾胃都舒服了起来。可这位王爷爹啊,您确实不清楚原主您的女儿,究竟敢不敢杀人了。
“您就为了这点事,专程跑回来了?”
“你还说,昨晚,不,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我一接到飞鸽传书,知道你这边出事了我有多着急,就后悔怎么就出门去了。虽然我知道你要到沈府去参加婚礼吧,那就是吃个饭,顶多跟朋友吵个嘴,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我这才放心走的。”郑卫廷边说边给郑写意夹菜,“谁知道沈康那个老家伙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爹,您别总给我夹菜,您披星戴月从别馆赶回来,你才是得好好吃个饭,再去好好睡一觉。”
郑写意也给郑卫廷夹了个鱼片。她这个动作,却让郑卫廷愣住了,他看着郑写意,脸上一片震惊。
郑写意心头一跳,不好,按照原主的性格肯定不会干夹菜这种事。就立刻听郑卫廷无比感慨地说:“还是我女儿心疼我,长大了……”
郑卫廷感动地吃了郑写意给他夹的菜,可刚咬了两口,又蓦地抬头看了郑写意一眼,轻声嘟囔着:“真的不是头被砸坏了……”
郑写意看着这张跟父亲有九分相似的脸,有些心酸,给他盛了一碗汤:“真的不是。”
是了,到现在仔细看,郑写意才发现,长平王还是有跟她父亲不一样的地方,长平王看上去更加年轻一些,就像是十年前的,在她记忆中的,她的老爸。
长平王不知道郑写意心中在想什么,但沉溺在了父女俩难得的温情中,立刻把沈家的事情抛到脑后了。看宝贝女儿忽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的样子,就算真的是被砸破头后遗症,他也认了。
就在父女俩温情脉脉,吃饭吃了大半的时候,长平王的心腹,王府管家老吴小碎步跑了过来,看到父女俩在用餐,便小声叫了一声:“王爷。”
郑卫廷被打断,没好气地看了老吴管家一眼:“做甚,没看到本王在吃饭吗?”
老吴管家有些委屈地看了看郑卫廷,心头腹诽,不是您老人家说,有事第一时间来通知您吗,现在又干嘛?
郑写意看出了老吴管家的委屈,打了圆场:“吴管家,你找父王有什么事吗?”
吴管家立刻恭敬地回禀郑写意:“回郡主,王爷让我注意着沈伯府的消息,有什么新的动向,随时来回话。”
郑卫廷打断老吴管家:“这件事一会儿吃了饭,你再向我回禀就好。”
吴管家:“是。”
郑写意见郑卫廷的表现,此刻算是明白了,原主之所以是那样的性格,除了作者不顾逻辑死塞,多半遗传到了她爹的一些小脾气。
郑写意立刻软了声音:“爹,我也想知道。”
郑卫廷:“你好好吃饭,知道这些没意义的事做什么?”
郑写意:“谁说没意义?既然您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那应该也已经知道你女儿我是如何在他们沈家舌战群雄、大杀四方了吧。”
郑卫廷赶紧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点骄傲。
郑写意:“那就对了吧,既然大部分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我自然想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抓到凶手。”
郑卫廷一脸犹豫。
郑写意继续:“反正,就算现在不听吴管家的话,我一会儿也能自己去搞清楚。”
郑卫廷怔了怔,蓦地想到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也就不再纠结,朝老吴点了点头。
老吴立刻回禀:“回王爷,郡主,现在不管是沈府还是京兆府都没有查到凶手的身份,但是汉礼伯府的新夫人被杀,世子跟个不明身份还疑似凶手的人拜了堂成了婚,这件事情已经满城皆知了。”
“昨天皇城中稍微有点头脸的人都去参加了那场婚礼,今天会闹到人尽皆知,一点也不稀奇。”郑卫廷继续喝汤,“这算什么最新动向?”
郑写意猜测:“不管是京兆府还是沈府,应该是多少查出了点什么吧?”
老吴:“正如郡主所料,京兆府调查魏熙雅的人际关系,看她有没有与人结仇时,有意外收获,竟然查到,她原本在望州有一个已经与她许下生死之约的相好,但因跟沈府有婚约,家里人不同意她和相好的婚事,她便不愿嫁人,而想要跟自己的情郎私奔。”
郑写意抓住了重点:“可她没有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