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都俊脸陡然一戾，沈兰因似完全感受不到，薄唇反而勾起一抹清浅弧度，继续迎雪前行。
霍子都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行至宫门口，沈兰因回眸扫了一眼面色阴沉，怒不可遏的人，唇角噙着似有若无浅笑。
下一秒，一道破空声响起，霍子都扬手就是一拳。
沈兰因脑袋一侧，霍子都一拳落空立马又跟上，攻击迅猛速度极快。
沈兰因总纵使躲闪再快，脸颊还是受了一拳，当即唇角就有血色渗出。
他指尖轻抚脸颊唇角，触及手指血色眸色渐冷，再又一拳袭来时，抬臂拦住。
二人四目相对，一人愤怒一人冰冷。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害阿九第二次。”霍子都眸光锋利，连番攻击。
沈兰因也不再一味躲闪，双方在宫门口就这般打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身份形象。
偶尔路过两个大臣，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赶紧避开。
两人大庭广众在宫门口打起来，消息传的飞快，宫里太后、小皇帝都得到了禀报。
“沈爱卿跟霍爱卿在宫门口动手？”
太后那边也很是惊诧，“霍子都打架我相信。”沈兰因可不像是会动手的人。
“似乎，跟祝玖有点关系。”嬷嬷低声道，“霍将军从咱们这离开后便去了文华殿，似乎是求赐婚圣旨，但最后没成。”
“具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但霍将军离开没多久，沈大人便从文华殿出来了。”
“都说沈大人厌恶那祝玖，没想到已经厌恶到，赐婚都要阻拦。”嬷嬷揣测唏嘘。
太后吹了吹浮着的茶叶冷笑一声，“厌恶？”
她之前也这般认为，直到最近沈兰因频繁怪异举动。
他这人素来清冷、淡漠，不掺和任何党派，孤臣直臣。
结果他突然偏向于小皇帝，还大动干戈肃清流言蜚语，不允许任何人讨论他的事情。
还有霍子都生辰上，以府医蒙混过去的借口。
一件是巧合，所有线索同时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另有原因。
“他可不厌恶。”真是没想到，沈兰因可藏的真深呢，若非他主动暴露，谁会相信。
毕竟，沈兰因厌恶那个女子，人尽皆知。
太后放下茶盏，“同霍子都定亲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嬷嬷赶紧道，“祝玖。”
“祝玖。”太后饶有兴致，“找个机会宣进宫见见，哀家真是好奇。”
“太后想随时可召见，能得太后娘娘凤颜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不。”太后起身，“现在不是时候。”
如此嬷嬷未再继续，只道，“宫门处，咱们要派人过去吗？”
“不用。”
“回禀陛下，太后那边并未派人阻止。”小太监躬身禀报。
小皇帝挥了挥手，看向准备派去劝解一二的大太监，“不用过去了。”
俩人在宫门口连过数招，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到各个大臣耳里，然而没有一人敢去看热闹。
有路过的人无一不是放轻脚步，加快速度赶紧逃离。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平凉侯府，得知霍子都跟沈兰因在宫门口打起来，霍晔当即就要出门。
侯夫人唤住，“你干嘛去？”
霍晔面色焦急，“自然是去劝阻子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子都也太胡来了！”
“你去有什么用？劝得住吗？”
霍晔这才想起来，霍子都那臭性子，最近好长一段时间安安分分，他都快了自家小弟本性了。
“劝不住也得去啊。”总不能这么一直打下去，像什么话。
侯夫人无语摆手，“行了你先去吧，我把阿九喊上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