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才走出不远,便心生后悔,这才折返回来。
她掖了掖洗得发黄的被角:“赶紧睡吧!”
白蕊叹气:“小姐,这床太窄,您睡床上,我打地铺便成。”
她可怜的小姐,便是最苦的时候,也是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种罪!
夏若竹无奈地笑:“好啦,整日叹气,当心便成老婆婆!你忘了吗?你小姐我是不需要睡的!”
她也就是担心白蕊身处陌生之地会害怕,才陪着她,不然早钻空间修炼去了。
白蕊这才安心睡去。
夏若竹等到她呼吸缓慢下来,才进入空间,一边打坐修炼,一边将神识铺开,覆盖整个村子。
修炼到半夜,村东头的狗叫起来,紧接着是沉闷的脚步声。
夏若竹心头一紧,果然来了。
她迅速起身,出了空间。
乡村的夜晚,空气寒凉,家家户户早就闭紧门扉,进入梦乡。
这也衬得远处跳跃的火光和犬吠声,极为惹眼。
神识感知到已经有人翻墙进了一户院子,夏若竹眼底戾气横生,迅速加快脚步。
村东头的二狗子正做着甜甜的梦。
他从小父母早逝,由奶奶抚养长大, 奶奶却在他十岁时,劳累过度,也去了。
二狗子无人教养,又生性懒惰,家中留下的两亩薄田不愿耕种,直接打包卖到里正家。
卖地的银子很快被他花销一空。
这之后,二狗子便过上了东家讨,西家乞的飘摇生活。
但他活得痛快,还结识了一帮二流子。
时不时到县城收点保护费,也能打打牙祭。
二狗子从来没想过,他不去抢别人的钱时,天上也能掉下横财!
昨日午时回家,他看着院中地上几靛白花花的大银子,眼珠瞪得比铜铃大。
然而,发横财的竟不止他一家。
他拿着银子打酒买肉,见到邻居家的二牛吃糖。
二牛的娘有多小气他是知道的。
没花多大功夫他便打听出来,嘶,二牛家也掉银子了。
然而还有驴粪家、三蛋家…
这等奇事二狗子自然要向兄弟们炫耀的。
他大手一挥,在县里的酒楼包了场。
于是,不出半日,他那帮兄弟们便都知道,二狗子所在的渔新村发财了。
家家户户,二百两的大财!
钱帛动人心。
二狗子睡着正香,梦里的他正吃得满足流油,怀中还搂着翠香楼的头牌娘子,好不舒坦。
突然似有人似有一声暴喝:“住手!”
他猛然一惊,从床上弹起。
这一弹,便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的眼睛:“银子在哪?交出来!”
低头,脖子处横着的是一抹雪白,晃得他眼瞎。
咕……二狗子听到自己咽了咽口水,说话磕磕绊绊:“灶头…灶头的…炭…炭…炭篓子里。”
他明明都说了,蒙面人却不饶过他,手迅速动作,刀从上到下,竟斜斜劈下来!
吾命休矣!
二狗子骇得差点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响,好似有颗石子,打到飞过来的刀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