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霆呆住了，“离婚？”
他已经五岁了，已经明白什么叫做离婚。
夏星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下去，顾子霆冷声打断她的话，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薄怒。
“夏星，你一定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夏星觉得好笑，“当着他的面说怎么了？他有知情的权利。你儿子前段时间，满口都是自由平等尊重。更何况……”
“你让我向林素素道歉，给我难堪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半点顾虑到他。”
顾怀瑾神色阴沉，“你和我较真也就算了，连一个孩子的话，都如此斤斤计较？夏星，子霆不是别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夏星冷笑道：“他除了是我生出来的之外，我没看出他哪里像我的儿子。你口中的亲生儿子，却是整天偏向外人，向一个外人献殷勤。”
顾怀瑾道：“你不得孩子的喜欢，是你自己的问题。夏星，不要总是怨天尤人，你该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夏星看着他，“那么，你偏向外人，围着外人忙前忙后，也是因为我不得你的喜欢，是吗？”
顾怀瑾声音一顿，说不出话来。
夏星是个合格的妻子，在林素素回来之后，她没有任何让他挑剔的地方。
“夏星，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我和素素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何必总和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当年我在事业上升期，公司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母亲为了让我们分开，不但绑架素素，还各种威逼利诱，素素为了不成为我的弱点，便忍痛离开。”
“在异国那几年中，她不但患有抑郁症，还因为长期心情不好，得了绝症。”
“夏星，我欠她很多。你知道，我不能不管她。”
夏星轻轻的鼓了鼓掌，“好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啊。可是……”
夏星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烦。
“你欠林素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委屈我，来成全你们恶心畸形的婚外恋？”
夏星说话毫不客气，她逼视着顾怀瑾的眼睛。
“顾怀瑾，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
顾怀瑾静静凝视着她，黑眸沉沉如渊。
“你真的想离婚？”
夏星嗤笑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在欲擒故纵？”
“难道不是？”
夏星掀了掀眼皮，“林素素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才让你如此自恋？”
顾怀瑾薄唇微勾，“夏星，你若真想离婚，会当着子霆的面说？你难道不是以退为进，想让子霆知道这件事，让他来阻止我们离婚？”
夏星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这么喜欢他的素素阿姨，说不定早就盼着我们离婚，盼着你给他换个新妈妈了，你觉得……他会阻止我们离婚吗？”
顾怀瑾声音沉沉，“夏星，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总是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夏星轻扯唇角，转头看向顾子霆。
“顾子霆，你告诉你爸爸，我和你素素阿姨之间，你更喜欢谁？”
听到夏星说要和爸爸离婚，顾子霆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爸爸妈妈……要分开了？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无论怎么样，妈妈都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爸爸。
“顾子霆。”
夏星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怔怔的望着夏星，表情茫然，根本没听到爸爸妈妈之间的对话。
夏星又问了一遍，“我和你素素阿姨之间，你更喜欢谁？”
顾子霆虽然还小，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说喜欢妈妈。
但对上妈妈如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睛，顾子霆的声音，卡在了喉咙中，吐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