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有几分埋怨道:【还是你好,比我舒服多了。】
【我怎么了?】
初黎:【你安安心心在办公室里一坐,谁都不敢来你面前闹出什么动静,我今天一上午就跟动物园里的猴似的,一直被围观。】
贺南序笑,【那你要不要来我办公室躲一下?】
初黎很果断的回复:【不要。】
公开之后,那就要更加注意影响了。
实话说,看着初黎的避嫌,贺南序的心,小小的碎了下。
初黎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回复有点不近人情了,便又立刻补充道:【咱们在公司里公事公办,那个如果是有什么私事的话,我们可以回家说,回家做……】
贺南序很大方的答应:【行。】
于是有一段时间,两人开启了白天装作不熟,晚上嘴都要亲肿的相处模式……
初黎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在公司适应自己跟贺南序公开关系这件事。
好在亚汇的员工都是极有素养的,这段关系公开之后,他们虽然也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来适应这股新鲜劲,但这新鲜劲过头之后,也是该怎样就怎样。
偶尔有几句好奇的八卦和议论,都是无关痛痒的。
初黎的生活状态到了一个她自我觉得很舒服的地步。
工作上,新的项目有条不紊地在推进中,闲暇时,也会跟朋友亲人聚一聚。
周末,她跟贺南序回了一趟老宅。
贺南序被老爷子喊到书房下棋聊天,初黎人有些困倦,便一个人回到房间里休息。
在床上躺了一会后,她就精神了不少。
忽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初黎很有目的性地开始在他的房间里细细地搜寻,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她记得上次贺妈妈给她看的那本相册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个书架上找到的。
没有让她失望。
她找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书桌上的一本财经杂志里,翻到了一张十年前的芭蕾舞门票。
它的边角微微卷起,纸张略微泛黄,尽管刻意妥善的保存,却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初黎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僵硬地将它拿了起来。
她轻轻地摩挲着它,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珍贵。
初黎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才发现那张芭蕾舞门票的背后,用钢笔写下了几个字——
【第十年。】
字迹遒劲沉稳,很有力道,根据墨水的颜色来看,这几个字应该就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十年。
从初遇时她的十五岁到他们领证的那一年,她二十五岁。
整整十年。
初黎有些恍惚地站在那。
十年啊,多漫长的时光。
初黎眼眶一红,一颗豆大的泪珠在不经意间滚落,她抬手慌乱去擦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初黎狼狈脆弱的模样猝不及防地撞入男人的眼底。
贺南序心底一沉,阔步走到她的身边,刚想问点什么,然而,当她看到那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出来的十年前的芭蕾舞门票时,便不用问也心知肚明了。
他无奈地扯着唇角笑了下,抱住她,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声音软了几分:“又心疼我了?”
初黎心尖这会像是被火烤着,有一种灼热却又刺痛的感觉,她忍着声音里的哽咽,小心翼翼的说:“在这段关系里,对你来说,是不平等的,你……吃亏了。”
贺南序不怎么在意的笑了下,“在这段关系里,你本就应该是要占上风的那个,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初黎,我希望你……永远能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