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沈馥郁欲言又止,她忙问:“你想到谁了?快说!只要能救你爸就行。”
沈馥郁看了沈斯仁一眼,摇头不肯说。
但沈馥郁是她生的,吴雅梅只需一瞬间就也想到了。
她抓着沈斯仁的胳膊,激动的问:“儿子,小黎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沈斯仁难以置信的看了他妈妈一眼,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你别想。”
吴雅梅闻言撂下脸,气愤道:“不是你的那你之前骗我们?你也是没用的东西,被一个女人耍那么多年,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还上赶着!”
“妈!说这个干嘛呀!”
沈馥郁喝止住吴雅梅的话,担心的看向她哥,只见沈斯仁非但没动怒,反而笑出了声。
他笑的停不下来,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可笑着笑着,撕裂沙哑的嗓音变成了呜咽,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路人看着这个男人一边笑一边哭,对他的绝望和窒息难以理解。
吴雅梅被他吓到了,担忧道:“斯仁你这是做什么?”
沈斯仁眼角流着泪,眼底的自嘲变成扭曲的厌恶和憎恨。
他盯着吴雅梅,笑着说:“我多么希望我是那个适配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把这副身体里所有的血肉还给你们,再不相欠。”
龙湾别墅。
助手将应酬结束的盛京时扛进门,佣人立刻上来帮忙给他换鞋。
可男人的手臂撑在墙上,不肯抬脚。
“我要回家”
盛京时已经口齿不清,却仍在重复这句话。
助手为难道:“盛总,已经到家了。”
“不是这里”
他眼下红了一片,目光有些迷离,却坚持说:“我要回有她的家”
助手无奈,又将盛京时送到公寓。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连黑夜都笼罩不了悲伤。
盛京时烂醉如泥的躺在沙发上,摸索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执着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却每次都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这一秒钟,纵容他拥有再多,强烈的被抛弃感和背叛感再度席卷而来。
“坏女人”
他坐在沙发上,弓着背,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动。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已经是隔天中午。
盛京时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脸上是沙发上压的睡痕,下巴覆上一层胡茬,头发也像鸡窝,丝毫没有平时在公司时的形象了。
他鞠了一捧水泼醒自己,强迫调整好状态,却在抬头时看见她的牙刷正和自己的牙刷并排放在一起,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收缩。
“说好了不管她的,你可以做到的。”盛京时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收拾好自己后,男人换上新的西装,打好领带,再次成为那个没有破绽的成年人。
出门之前,他拿出一个婚戒盒,放在茶几上。
这是一个月前,他请梵克雅宝已经封山的设计师为她定做的。
盛京时想——
这个女人物质又拜金,自私又无情。
所以钻石要大一点,免得她有借口拒绝。
初夏此刻拿着钻戒,思忖片刻,打给了盛京时。
而等待的声音持续响了十几下,她估计这个时间他在开会,正想挂断,一声急促的‘喂’在手机里响起。
“是我,茶几上的”
话还没说完,对面低吼道:“黎初夏,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招呼不打就消失,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初夏揉揉耳朵,摸了摸指甲,现编道:“我生病了,是新冠,怕传染你所以这几天都在医院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