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一无所获。
她连盛京时的微信文件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视频。
奇了怪了。
这时放在后背的手臂突然动了一下,她立刻把手机无声塞进沙发底座的下面,再抬头时神色自然。
她见盛京时慢慢转醒,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盛京时抱着她翻了个身,两人挤在沙发上,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的如同大提琴。
“我不能在这睡吗,你家应该还有我之前的换洗衣服吧。”
初夏无情道:“都扔了。”
盛京时没说话,去找自己的手机,初夏见状立刻装模作样的和他一起找。
“掉在这儿了。”
她自然的从沙发底下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盛京时也没多余的反应。
他直接打给秘书,让对方送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上来,又叫司机去买初夏爱吃的和牛送上门。
初夏见状,知道他今天是铁了心不走,懒得和他争。
秘书送衣服来时很懂事的要把盛京时换下来的衣服带走,却被他拦下。
盛京时打开她家的洗衣机,把自己的全套高定扔进去,胡乱摁了几下,见洗衣机开始运作就走开了。
洗衣机洗高定的后果就是洗废了。
但他毫不在意,依旧坚持把自己的衣服晾在了阳台上。
第二天,初夏看见阳台地板上,爸爸的t恤皱皱巴巴的躺在那里,而盛京时的衣服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
医院。
“当心点吧,这已经是二级烧伤的程度了。”
沈馥郁对医生道谢,要去搀扶她哥,却被沈斯仁用手挡开。
“哥,还是多住几天院吧,你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过。”
沈斯仁面无表情的系上最后一粒扣子,淡淡说了句‘不用’,似想起什么,面向医生问道:
“会留疤吗?”
医生说:“不好说,全看愈合的情况。不过也别太担心,现在祛疤手术很先进了,就是不好预约。要帮您现在就排上吗?”
沈斯仁摇头,“会留疤就好。”
沈馥郁和医生闻言都愣住了。
哥哥为什么要留疤啊,那么大一片多难看啊难道说,他是想让初夏看见心软吗?
沈馥郁胡思乱想间,见沈斯仁已经走远,忙不迭跟上。
“哥,你去哪?给妈回个电话吧,我怕她在这念你,让她回家了,估计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沈斯仁面色冷淡,像听不见一样大步往前走,直接坐上驾驶位。
沈馥郁刚握上副驾门的把手,车子已经向前启动了。
她吓得赶紧后退,大叫:“你真不管我啦?”
沈斯仁一直开到初夏家楼下,直到站在她的门前,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快的已经不正常了。
他几次抬手,但都没有敲响面前的门。
犹豫了许久,停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沈斯仁又回到车里,终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疲惫的闭上眼,身体重重的靠向椅背,后背的刺痛让他一瞬间浑身颤栗,他此时才想起来,那些水泡还在不断渗液,只是心中的痛楚已经掩盖了背部的烧灼感,让他完全忘记了伤口的存在。
沈斯仁强打精神,想要先开车离开,却在车子启动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他看见盛京时容光焕发的进入车里,直到车开走的两分钟后,才怔怔回过神。
紧绷的神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断掉了。
沈斯仁双目赤红,双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惊飞了电线杆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