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沈斯仁只有在提及他对象时才露出了几分笑容,顿时知道自家女儿没戏了,于是纷纷歇了心思。
一顿饭毕,陈科长毕恭毕敬的送走了沈斯仁,转身就给相熟的同僚打了个电话,其他几人也分别将沈斯仁即将结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就这样,不用沈斯仁亲自开口,一波预热已经做足了。
与此同时,沈家。
吴雅梅在家满嘴生疮,看见沈甚远拎着个鸟笼遛弯回来,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拿起靠枕就朝他扔过去。
沈甚远老了,反应不及时,被砸了个正着,“干嘛?疯了?”
“马上疯了!你儿子的事你就真不管了?”
“你急什么呢?你忘了他什么身份,什么职级吗?”
吴雅梅闻言一拍大腿,“哎呀,和斯仁结婚是要内部审查的呀!”
她说完就眯眼盯着沈甚远,“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茬了,才故意表态说不干涉他的?”
“这年轻人,你要是越反对,他们就越上头,最后你还把儿子得罪了,弄得跟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没必要。有时候坏人得让别人来做,况且自家父母跟他讲什么道理他都听不进去,外人一说,他就觉得客观了。”
沈甚远说完背着手走远了,临了还不忘说:“你就等着吧,斯仁和那个女孩,过几天就得黄。”
果不其然,几天后,沈斯仁被叫到了总办。
上级领导先拿一些琐事问他意见,最后才状似无意地说:“小沈,听说你要结婚了?”
沈斯仁顿了两秒,道:“我进入系统这些年,一直受老师提拔,老师还没帮我掌眼,哪敢就直接结婚。”
领导即便知道这是讨好的话,此刻也觉得十分受用。
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一句话就能想到十句话。
领导会意一笑,说:“你啊你,今天破天荒头一遭说这种话。说吧,有什么顾虑?”
“实不相瞒,我爱人出身一般,内部纪律我知道,就是想问问能不能通融一下。”
领导一愣,问:“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沈斯仁沉吟了一下,说:“她养父坐过牢。”
领导一听摆摆手,就说了一个字:“难。除非她和她养父解除关系。”
沈斯仁敛眸不语。
末了,老领导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以你的条件和心性,还能再往上走,一个能帮到你的妻子才是最重要的,斯仁,千万别想错了,因为一时的小情小爱,就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我有个战友的孙女,我瞧着就不错,和你很相配。”
沈斯仁静静听着,然后说:“老师,我不需要一个有用的妻子,我想要一个相爱的妻子。”
另一边。
自从蒋随舟的那通电话后,初夏就把爸爸转移了,但不是按照他说的方式。
此刻,福利院。
“小夏,你爸爸在这儿和孩子们已经打成一片了,你放心吧。”
初夏对院长感激一笑,“爸爸偶尔会有点倔脾气,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这些年来,你前前后后出钱出力,逢年过节给孩子们买新衣服新书包,还捐了这块地给大家盖学校,别说我了,孩子们都很感谢你。”
初夏和院长又说了会儿话,然后来到操场,看见爸爸正拿着树杈画画。
蒋随舟毕竟是蒋家人,她虽然信他,但并不完全信他。所以她假装将爸爸转移到了外地,实则暗中将他托管在这里。
“爸爸,你在画什么?”
“花花,好看。”
初夏瞧了一眼,见他竟然画的有模有样,甚至能隐隐看出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下笔还颇有点大家风范,顿时感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