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刻都爱你。”盛京时垂眸浅笑着说。
或许是初夏的反应让盛京时彻底放心下来,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两人已经说开,于是在分开做检查时,初夏很顺利的就借着上厕所的理由,逃出了医院。
她身上还穿着体检服,外套都没拿,站在零下十度的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华庭路5号。”
半小时后,初夏出现在蒋随舟的家门口。
“今天吹的什么风?”
蒋随舟的手搭在门上,含笑的眼将初夏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这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
初夏瞪他,没好气道:“收留我一晚。”
蒋随舟对她的软饭硬吃习以为常,他笑了两声,打开门敞开怀抱:“wele,我的小鸟。”
初夏翻了个白眼,低头从他胳膊下面窜了进去。
她现在心情很差劲。
因为初夏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与豪门阔太太的梦想已经失之交臂了。
这个世界上,过得好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投胎投的好的人,一种是坏的彻底的人。
她坏的一般,所以过得不好。
如果今天她什么都不说,把自己怀孕的事蒙混过关,然后直接去国外和盛京时结婚,她有很多种方法让他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就算未来东窗事发,他要跟自己离婚,那她也空手赚了他一半身家。
然而当她望向盛京时的眼睛时,还是心软了,初夏看见了他的认真。
她突然不忍心让他蒙羞。
哪个男人会甘愿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呢?
盛京时会成为整个京圈的笑话。
所以初夏跑了。
表面上是她逃避了这场山盟海誓,实际上是她放生了盛京时这条大鱼。
她不能去找娄帆,而现在联系乔念也是给她添麻烦,所以思前想后,初夏只能求助蒋随舟,因为以蒋家的势力,可以压制发疯的盛京时。
但前提是,这个男人得愿意帮她。
“能不能把我爸爸从养老院转移出来?”初夏问。
蒋随舟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一个杀害我弟弟的凶手?”
初夏垂下眼,面无表情道:“条件你开。”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除了这个。”
蒋随舟见她回答的毫不犹豫,扬起一边眉毛,脸上露出令人难以琢磨的笑。
他今天穿着休闲,头发也没抓,就随意的垂着,发尾有些卷曲,碎发遮挡了一部分额头和眉眼,让这个男人有一种慵懒亲和的气质。
但初夏知道,这个完美的皮囊下有一个烂透的心。
蒋随舟就是初夏说的第二种人,坏的很彻底。
她凝着他,问:“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为什么还要我回到你身边?”
蒋随舟笑意淡了几分,手里转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勾长的眼尾微微眯起,形成蛊惑人心的弧度,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声音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初夏手脚冰凉。
“谁说你没用了?只要沈斯仁一天没下台,沈家一天没垮,你就还有用。”
蒋家和沈家分别站在不同的势力派别,两家的恩怨要从蒋随舟的父辈那一代开始说起,总之十几年来两家人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关系。
这种微妙是表面上泾渭分明,在重要场合彼此客气,但私下各自为营,并不断试图渗透对方的势力。
而随着沈甚远的内退,沈家权力的接力棒传递到沈斯仁手中,他的做事风格继承了沈甚远的稳健保守,却也有圆滑进取的一面,一时间让蒋家备受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