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苏清找了一块湿润的土地,把草药栽了进去。
“夜秋你说栽上这些东西干嘛?殿下的金创粉那可是绝无仅有的药粉,不比这些草药强多了?”
苏清顺了顺带土的草根,挨个栽培在土地里。
“殿下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莫要扰殿下的烦,药粉用完了就没有了,殿下这是不舍得用。”
夜秋在给李予知整理外衣的时候,看到他随身带的金创粉还满着,并没有如他说的用完了。
苏清听闻似恍然大悟,懊恼的晃着头。
“唉,你看我这脑子,制作金创粉格外费神,殿下这是怕劳累着颜夕小姐。”
苏清一遍说着,一遍蹲下身用手拍实了土,“颜夕小姐和七殿下青梅竹马,我看倒真是登对的一对佳人。”
“你又在瞎说什么!”
听到这话,一旁的夜秋听了连忙捂上苏清的嘴,瞪眼骂道:“殿下的婚事岂是咱们这些奴才可以随意议论的,这事你可不许再提了。”
“不说就不说,就会知道吓唬我。”
苏清幽怨的看了眼夜秋,小声嘀咕着。
栽好了野三七,两人又在走之前还细心的给草药浇了浇水。
……
一处花酒楼内,一个小厮脚步匆匆,端着药盒蜿蜒而上,走上三楼,来到一处隐蔽的雅间门口停下。
只见他轻轻叩了三声,缓缓推开了门。
刚走进屋内,便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中药味。
没走几步,那人听见屏风后那阵阵娇媚莺莺燕燕的嬉笑声,立即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半步。
“六殿下。”
那人朝着屏风后的身影,抱拳行礼。
“嗯,进来吧。”男子看着屏风后的影子,咳嗽了几声。
“是。”
屏风后的小厮得令,这才敢走过遮挡的屏风。
屏风后,软榻上歪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身旁一左一右,还伴着两位柔弱无骨的娇娘。
走近看去,那男子腿上盖着丝绸薄被,看起来精神气血差了些,脸色不太好看,吃一口酒,身后的美人就替他抚着背顺气。
此人正是大宣朝六皇子,李元器,他在一次驭马中负伤,成了个病秧子,从此依靠着药罐子生存,为人生性狠毒,阴险狡诈。
“六殿下。”
那人摘下衣帽,俨然是个侍卫的模样。
“六殿下,飞花令那边回信了。”
侍卫说着,掏出藏匿在药盒里面的鸽子,恭敬的递给座上的李元器。
“嗯,没想到这飞花令办事挺快…”
李元器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打开后许久没有言语。
底下的侍卫听着座上的六皇子没有动静,就想悄悄抬头查看。
只是这刚一抬头,就被纸条一下子拍在脸上。
“废物,咳咳…都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六皇子看到上面的内容,气不打一处来,在软榻上不停的咳嗽,连身后的美人都在急急的为李元器顺着气。
侍卫闻言拿起脸上的纸条看去,上面赫然写着任务失败的字眼。
“六殿下,那李予知自身武功了得,这几年又是在边关军营训练,确实不好暗杀,不过飞花令先前说过,任务若未完成,佣金会如数退还。”
六皇子听到这话,气的头上青筋暴起,捏着拳朝面前的侍卫吼道,“我缺的是那些佣金吗?!我要的是人头!李予知的项上人头懂吗?!”
“属下明白,属下再去另寻杀手,定将李予知的项上人头给殿下带来。”
侍卫不敢再待下去,立即拱手应着,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
李元器烦躁的推开身后攀附上身的娇娘,继续说道,“李予知刚回盛都,这几天宫里应该会常召,只怕有没合适的时机,不好再下手。”
侍卫揣摩不到座上那位的意思,试探的问道,“那六殿下的意思是?”
“之前在边疆,他手握兵权不好下手,现在李予知回到盛都,还怕没有机会吗?”
李元器冷笑道,随即又想起来什么。
“对了,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怎么样了?”
“回六殿下,这件事飞花令办的不错,不仅银子已经全部拿走,还让皇后怀疑起了七皇子李予知。”
“嗯,明日早朝你去宫外候着,监督他们每日上诉检举李予知,这几日若是有人胆敢不从,你就把那人给…”李元器边说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哎呦,殿下你可真吓人,都吓坏人家了。”
身后的美人不知什么事,只是看到这动作吓得一惊,娇声连连。
“明白,属下遵命。”
座下的侍卫看到六皇子的动作,应声行礼。
“去吧,去吧!”
李元器听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头就继续沉醉于美人的温柔乡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