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撑着小小的身子坐起来，“姐姐为什么不跟它们签约？因为它们太弱了？”
她意外地挑挑眉，收起了笑容，认真地问，“你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姐姐是神。也知道它们可能跟白麟他们一样，不是普通动物。还知道，你可以跟他们签约。”
他其实不应该再继续说，增加暴露的风险，但是他今天就是很想问个明白。
可能她一直以来的形象太好了，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
她是这样珍惜这些幻兽，这么真心地对待着，同时也收到了幻兽们的真心啊。
她怎么能当上了神就嫌弃其他兽弱呢？
她凝视他半晌，“小不点，知道的还挺多。”
她也没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反正有三个宣传大王，她的身份迟早曝光。
不过是稍微有点意外他的敏锐。
她往床上一躺，支着头看他，“我已经是它们的神了。”
“那你不更应该给它们契约吗？它们无家可归。”
“傻瓜，我就是它们的家啊。”
家？
她吗？
他不太不理解。
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继续解释。
她可以理解幻兽们想跟她契约的心情，毕竟每一个来讨摸摸的都提出了这个请求。
可是她已经是御灵兽神了，就算不用契约，她也可以召唤所有幻兽。
同样的，没有契约，幻兽们也可以来找她，亲近她。
神主的重点不是主，也不是神。它们守护她，她亦守护它们。
她就是它们的归属，它们的家。
但同时，它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家，也就是契约的主人。
就算没有这个小家，或者小家破裂了，也没有关系。
她永远是它们的后盾，牢牢庇护着它们。
她说完，看他没反应。
“没听懂？等你长大一点就懂了啊，快睡吧。”
说罢她就把人按下来，让他躺好。
他抿抿唇，又问，“那那些咬我的……坏兽兽呢？”
“它们啊。”，她想了想，“我觉得它们好像也没有这么坏，还是有很多可爱的。”
“那如果它们不害人，你愿意像喜欢幻兽一样喜欢它们吗？”
“唔……如果它们也很喜欢我，我当然愿意。”，她笑笑，“不喜欢我的话就算了，我可不爱热脸贴冷屁股。”
他还要再问，被她强制盖上被子。
“闭嘴，快睡觉。很晚了。”
他看她略带警告的眼神，欲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烛光熄灭。
她显然是困了，没多久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如果她此时睁开眼一下，就能发现。
黑夜中一双紫眸，正透过小鱼的眼睛望向她。
探究的，狂热的。
小鱼的眼闭上了，皇城中某个宅子里的瑜川本人睁开了眼。
他从床上翻身而起，走到桌前拿起笔墨开始写。
他的动作急切又激动。
书写完毕，他满意地看着那张薄薄的纸。
纸上赫然写着刚才她说过的话，就是这些话触动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