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放开她的手，嘴里好像还有她冰凉手指的触感，“我是下意识的行为，不是故意的。”
她不理他，拿毛巾净了手又低头继续绣。
凯赛尔笑了笑，眼神轻轻瞥了画师一眼，画师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很好，心动瞬间记录加一！
最后他收获了一个绣了蜈蚣（其实是龙）的香囊。
后面几天他也找了各种理由，让她做了披风，帽子，腰封等等。
她发誓，她一辈子拿的绣花针都没这几天多。
但好在她本来就用冰针杀人，对细小位置的把握比较准确。绣着绣着，倒是也能看了。
十二月十五。
她的生辰，同时也是最后一天。
一大早，他就带了她去温泉行宫，没有带任何下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二人共乘一骑，她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宽大披风，也将她包起来。
披风很素，不怎么好看，是她做的。但是他穿起来，还是一样的帅。
路上他表现得跟平时一样，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毕竟是最后一天，她理解。
“凯赛尔……”
“嗯？”，他环着她的手紧了紧，“冷了？”
“……”，她原本想说，其实让她也穿个披风，会比较不漏风。但他下意识的动作让她闭了嘴，“没有，我是想问你手冷不冷。”
他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放在她面前，“挺冷的，帮我暖暖？”
她看着眼前的大掌，犹豫了会儿，单手握了上去。
没有。
没有心动的感觉。
但他却很享受，她知道。
行宫不远，很快就到了。他抱着她下了马，始终跟她黏在一起。
刚刚踏入行宫，天上飘起了雪。
他有点惊讶，“下雪了？”
越西是很热的地方，从没下过雪，这恐怕是第一次吧？
“丰年瑞雪，看来上天也满意你做这个帝王。”
他轻笑，拉起她的手，“谢谢你的认可。”
二人牵着手，慢慢逛了整个行宫。
还一起摘了菜，他主厨，她帮忙，做了一顿午饭。
娴静又美好。
快天黑了，他才带她去泡温泉。
温泉他特意找了两个挨在一起的院子，然后把中间的墙拆了，再把两个温泉扩建引在一起，成为一个超大温泉池。
池子中间，有一个平台作为阻隔。
台上的帘子一拉，明面上就将两个池子隔开了，但实际上两边的水还是互相流通的。
不能以夫妻身份跟她共浴一池，这样也可以吧？
“去吧，你去右边，我就在你左边，我们可以一直聊天。”
他直接当着她的面脱下外袍，光着上身，只穿裤子。
她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欣赏了好久。
“要不要摸摸？”，他邀请她，甚至拉着她的手往上放。
她也从善如流，还真上手摸了一把，再正儿八经评价了一句。
“手感不错！”，然后就转身去了帘子另一边，“不许偷看啊！”
他没想到她真摸，目光如炬地看着帘子后的人影，咽了咽口水。
雪还在下。
二人各自泡在池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就跟平时一样。
温热的池水，融化了尚未落到水面的雪花。